525 所谓戏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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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斯,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堕落的呢?

从本质来说,其实和“游客”里的马文一样:

尊严和骄傲的毁灭。

马文,一直以为自己是家庭的顶梁柱,说一不二、掌控全局,他就是梦寐以求的完美丈夫,但是,当“雪崩”发生的时候,他本/能地选择抛弃妻子落荒而逃,高大勇敢的形象支离破碎之后,也击溃了他。

王斯,也同样如此。

在王斯和艾青相遇的时候,他们是平等的,一位事业如日中天的专栏作家、一位畅销书的儿童作家,他的风趣幽默、他的优雅从容,让他们之间的追逐如同探戈般,充满浪漫的张力,一切都是迷人的。

但是,事业的转折点出现了,王斯和艾青呈现出两条截然不同的发展曲线,一个持续往上一个则持续下跌。

甚至就连艾青为了体谅王斯的困境而选择搬家前来索证——

这里是王斯的家乡,他的父母和妹妹全部都在此定居,在王斯看来也像是一种迁就一种施舍一种……怜悯。

王斯就陷入了一种焦虑和烦躁之中。

艾青,是如此完美,至少看起来是如此,从工作到生活,从事业到家庭,她完完全全照顾得妥妥当当,并且坚持不懈地鼓励王斯重振旗鼓;然而,这些“完美”,却如同枷锁一般,让王斯渐渐喘不过气来。

所以,艾青的任何妥协、体贴和温柔,落在王斯眼中,都是对他的尊严和骄傲又一次的打击。

曾经,王斯也试图找回自己的事业,但索证却成为了枷锁,艾青这位畅销作家在小镇里就是绝对名人,无论王斯走到哪里都会带着“艾青丈夫”的头衔,以至于家乡也成为囚禁自己的牢笼,濒临崩溃。

自暴自弃的背后,隐藏的是一种毁灭的冲动,毁掉自己的生活,也毁掉艾青的生活。

从如此角度来说,王斯和艾青是同一类人,当他们面临婚姻危机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有一种自我毁灭的气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区别就在于,王斯缺少骨气和勇气,他选择了消极毁灭,安采、酒精、冷暴力;艾青则足够强硬也足够决绝,她选择了付诸行动,绑架、消失、陷害。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斯的身上全部都是漏洞,然后用谎言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并且一个谎言又需要另外一个谎言来弥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守护婚姻还是在毁灭婚姻,所以他陷入了艾青的陷阱里。

其实,认真观看“游客”和“爱人”的故事发展脉络,就能够深深感受到婚姻枷锁的重量——

面对马文的“欺骗”,陶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进行谴责,并且将自己当作受害者,一遍又一遍拷问马文。

面对王斯的“欺骗”,艾青选择一种极端的手段毁掉王斯,因为她知道这段婚姻无法毁灭自己,她可以随时走开;但就这样走开,却便宜了王斯,王斯的存在似乎证明了她的愚蠢,浪费了如此多时间和精力在一个错误的选择上。

骨子里,艾青和王斯一样,都是骄傲的,所以,艾青拒绝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离婚”。

归根结底,陶丽和艾青对于婚姻都有自己的期待,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在婚姻关系里占据更多主动,进而折射出婚姻的本质,“控制和谎言”、“碰撞和妥协”,自然而然地,就让人思考:

如果没有婚姻枷锁的束缚,他们是否会呈现出不同的面貌——

马文是不是就不需要假装坚强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本能?王斯是不是就可以不需要背负那么多的压力而让自己陷入窠臼?

陶丽是不是就不需要认为自己是受害者从而能够宽容?艾青是不是就可以不需要怀抱希望而陷入对自己人生规划的怀疑?

也许是,也许不是。

但至少,通过电影,陆潜能够让观众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就是成功。

所以,陆潜需要王斯这个角色变得饱满起来,只有这样,“婚姻”才不会是单方面的输出,而是双方面的呼应——

加害者和受害者,这是一场猫鼠游戏,没有人是无辜的,没有人是绝对加害者,也没有人是完美受害者。

毫无疑问,“爱人”这出戏是由艾青支撑起来的,所有戏剧所有冲突所有矛盾,全部凝聚在艾青身上;但是整出戏的戏眼却是王斯,因为艾青所有行动的源头都来自于王斯,并且通过王斯和艾青二者之间的镜像效果折射出婚姻的本质。

一个故事的精彩,取决于主线脉络;但一个故事的经典,却取决于戏眼的存在。

那么,这场戏,陆潜就需要张本卿完成他的工作。

第五遍拍摄,依旧没有任何起色之后,陆潜脑海里有着无数想法在涌动,而且其中掺杂着一些非常黑暗非常血腥的想法,但陆潜还是深呼吸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

“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么也必须由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其实,陆潜也是骄傲的,他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既然选择张本卿的决定是自己做出的,那么他就必须负责到底,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所有后果都必须由他来承担。

现在,他就需要面对自己的“后果”。

陆潜不由想起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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