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幕 天各一方 一(2 / 3)
个早已失势的少主同强大的晔国正面起了冲突。
还未等船上诸人由震惊中回过神来,便看见旌旗之下的步辇上立起了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正是海秋阳本尊。出乎祁子隐的想像,这位阜国主君不但英俊威武,说起话来也是正气凛然:
“我阜国虽不似晔国那般兵多将广,但也绝不是些软弱可欺的怯懦之辈!诸位已经毫无顾忌地在我领地内逡巡半月有余,如今还深入至我王城脚下,究竟还有没有将寡人,将我两国之间的盟约放在眼中?!”
面对阜国公的质问,晔国将军不敢大意,立刻策马上前,毕恭毕敬地拱手应道:
“阜国公还请息怒,我等乃是奉了晔国新君之命搜拿逆贼,若有冒犯之处,事后君上他自会亲来向您赔礼致歉。至于这艘船嘛——”
“尔等可认得此船帆上所绘的是什么?”海秋阳并没有搭理对方,而是直接打断了他。
晔国将军丝毫不敢怠慢,忙又点了点头:“莫氏家辉,在锁阳关南的四州七国中,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不,你们不知!莫氏乃是阜国的肱骨重臣,百余年来无论于我海氏,还是整个宛州,都有着万世不灭之功。且不说你们欲拿之人是谁,可现在居然会怀疑到莫氏的头上,究竟是谁给的你们胆子?!”
“事关机要,请恕不便在此向阜国公禀明。但自那逆贼潜逃后,暮庐已全城戒严,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经探子回报,如今整个宛州境内过往之人,便只剩下这艘船尚未排除嫌疑,还望阜国公能够通融,让末将派两名军士登船搜上一番。若是误会,自会放他们离去。”
“笑话!你有何资格,敢让我堂堂阜国主君通融一下?!”一向和悦的海秋阳突然高喝起来,言辞间颇也有些威厉之色。
“阜国公这是不打算再谈下去了?”
对面将军的脸色变得颇有些难看,带着铁指的手却是缓缓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怎地?难道你们还想直接动武不成?我阜国虽没有名震天下的虎狼之师,可锦鳞军中也皆是蹈锋饮血的勇武男儿!今日,就算在此拼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任由尔等辱我国体,犯我国威!”
阜国公说着,将手用力一挥,左右那五百名早已列队整齐的锦鳞军登时便齐刷刷地亮出了武器,短促有力的呼喝声也旋即于渡口上空响起,气势竟丝毫不输晔国舟师的精锐。
阵前的将军不由得带紧了手中的缰绳,直扯得胯下骏马低声嘶鸣起来。但他似乎也清楚继续僵持下去只会让事情更加难办,只得悻悻地掉转马头,下令退兵。
直到此时,船上众人方才松了口气,终于陆陆续续上得岸来。而此前大义凛然的海秋阳也走下了步辇,兴冲冲地行至祁子隐身前,笑脸相迎:
“莫氏小家主早就同我说起过子隐少主的事情,如今得以一见,果真是英雄少年,人中龙凤!雪后寒凉,还请先同寡人一道乘步辇回城去吧,替各位接风洗尘的酒宴歌舞早已准备好了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祁子隐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几番起伏转折,令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如此顺利便抵达了云止。直至一名银色头发的纤弱少年出现在他无处安放的目光中,其脸上才又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他同面前的这个同龄人,不过于三年前打过一次照面。然而此时再见,却是觉得格外亲切起来。莫泽明自海秋阳身后缓缓踱步出来,向阜国公行了一礼,示意其先行一步后,方才走到白衣少年面前笑道:
“子隐少主,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祁子隐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颇具阴柔之气的少年人:“这一切都是你早已提前谋划好了的?”
“只能说,我算到了其中一部分结果吧。然而这也是最为讽刺的地方,似乎连我都没能预见,海国主他居然会行出如此冒险的一步棋来……其实,我并不赞同他去激怒那些晔国骑兵的。如此一来,阜国的命运也彻底搅了进来,我这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银发少年的手在宽大的袖笼中动了动,似乎在拨弄些什么。但他很快便停了下来,随后有些尴尬地一笑:
“对不住,我最近总是这样。或许从三年前决定去暮庐城见你同将炎的那一刻起,阜国便已经不可避免地卷入此局了……话说回来,你路上一定累了吧。我们先回城去,待到我府上之后再细谈吧。”
看着莫泽明脸上的微笑,祁子隐忽然觉得对方只一下,便彻底获得了自己的信任。若是没有他的精妙安排,此刻包括自己同将炎、迦姐,还有甯月在内的许多人,或许都已横尸法场。想到这,他眼前忽又浮现出了那个身着青衣青袍的魁梧模样,鼻子里猛地一酸,眼见便要落泪。
白衣少年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连忙将悲伤重新憋了回去,快步跟上了前方阜国公的脚步。
是夜,云止城内灯火通明,仿佛提前过上年节一般热闹。海秋阳早已为祁子隐与冷迦芸的到来做好了准备,于宫中备下了一场丰盛的款待。宴席设在金碧辉煌的碧波殿内,然而只此一间偏殿,其奢华程度便已赶上晔国王宫正殿的数倍。
眼下,殿内宾客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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