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幕 擎鹰山 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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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些巨狼——怎会如此听你的话?”

惊魂未定的老嬷看着面前的男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自本座初上陆时起,便着手于杳无人烟的朔北冻原上豢养起这些上古时幸存下来的巨兽。只不过一直未曾告诉几位长老知晓,岑婆千万莫怪。”

昆颉说起话来依然慢条斯理,然而其脸上的笑却看得人心底发毛。仿佛片刻前刚刚发生的凶兽食人,于他而言不过只是一场好戏而已。

“这么说,狼群也是大人你亲自领到这月沼中来的?”

“那是自然。本座豢养驰狼数年,便是期望有朝一日它们能够派上用场。”

“老身敢问大人,这些吃人怪物能够派上何用?”

“怎么,岑婆是觉得本座此举不妥么?”

“莫非任由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杀害许多部下,于大人看来竟不值一问?!”

甯月还是第一次见老嬷如此愤怒。不过也难怪,毕竟先前被狼群撕咬致死的那几名执火,皆是自岑婆婆上岸时起便一路跟随在其左右的心腹。

然而面对属下的质疑,昆颉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顾虑:

“驰狼毕竟是畜生,那些执火方才背对着它们狂奔,便已宣布了自己是毫无抵抗之力的猎物。还好你们二人方才横下心来正面迎击,否则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救得了的。”

这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令岑婆婆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

“老身以为,此种凶兽,从一开始便不该豢养,更不应放任其四处乱跑!”

“本座此行由朔北赶来,一路上只能选些山峦险峻之地,方能避人耳目,故不能以车笼运送。难道岑婆是在指责本座?”

“属下——不敢……”

面对昆颉的反问,老嬷终于还是退却了。可是甯月却清楚地看见,她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一闪一闪地。

昆颉却是提高了嗓门继续问道:“本座倒是很好奇,你二人同那几名执火为何竟会在深夜离了营地,受困于这片烂泥潭中的?”

岑婆婆压根未曾料到对方会在此时此地现身,登时被问的愣住了。甯月却知道若是自己逃跑的事情暴露,难保不会连累老嬷,稍稍迟疑片刻后抢先应道:

“是,是我半夜思念母亲,便想要去祭奠一下。婆婆因此才会率人来寻,以保平安。”

“夜半三更,月上中天,倒是个祭奠亡者的好时候!”

昆颉对这样一番解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怀疑,只是若有若无地轻笑起来,转而招呼起群狼朝营地的方向走去。见身后的老嬷同少女没有动静,才又停下脚步问道:

“你们愣在那里,难道是打算继续以这幅样子去拜祭珊瑚么?”

甯月同老嬷对视了一眼,心下知道在群狼的爪牙前,除非自己插上翅膀,否则一切逃跑的举动都将是徒劳,只得低头自泥潭中艰难地爬了出去,跟在男子身后一语不发。

但是好景不长,还未等回到营地,他们便看见前方林中一片火光通明。少女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然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营内便冲出了十余名全副武装的执火,呼喇喇将自己同老嬷彻底围了起来。

同时,昆颉也再次停下了脚步,满脸愠怒:“给我将甯月拿下,囚入木牢!”

“大人,这是为何?小姐她——”

“岑婆你或许没能看出来,可本座却看得清楚。这丫头今夜根本不是去拜祭珊瑚这么简单,而是打算就此出逃!否则怎会连自己的衣物都一并带走!”

岑婆婆面色一变,知道继续隐瞒真相是不太可能了,张口便欲替少女求情。然而对面的男子却不容她再说,反将长袖一挥,竟是亲自率人将甯月押了下去,更留下几头驰狼蹲在原地,冲老嬷露出尖利的狼牙,嚇嚇低吼着。

不知过了多久,月落星沉,鸦默雀静,营地内也重归了安静。

昆颉口中的木牢,不过是一片以临时砍伐下来,足有人手臂粗细的圆木围起的空地。圆木削尖的一端深埋于地下,暴露在外的另一端上则缠满了铁蒺藜。其间虽留有三四指宽窄的缝隙,但想要从其中逃脱却是绝无可能的。

眼下,甯月正斜倚在木牢的一角,浑身污泥,欲哭无泪。她明白自己彻底失去了脱身的最后机会,而此刻昆颉带回来的那些驰狼,就用粗大的铁链拴在营地四周。即便她能逃出这木牢,也势必会引起那些野兽的警觉。

终于,疲惫不堪的少女阖上了双眼。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却猛然有一样东西砸中了她的脑袋。少女登时惊醒了过来,伸手在脚边摸索到了那个飞来之物。

那竟是一只以布帕包裹起来的黄米面窝头,明显是有人从木牢外丢给自己的。甯月的睡意顿时全无,忙抬眼从木牢的缝隙间向外张望起来。然而除了几团恍惚的篝火,却是没能看到半个的人影。

满腹狐疑的少女重新坐下,揉搓着那只黄米窝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很快,肚子里传来一声轻响,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她心道昆颉该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将自己毒死在牢中,便也放开了胆量,将那早已冷透了的窝头捧到嘴边咬了一大口。

唇齿间传来的异样感觉,令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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