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1 / 3)
闻祭夜双目无神,跪在满是玻璃碴子的水牢之内,恰好和高高吊起的宋子染相对。
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药的宋子染此时仍旧处于昏厥状态,头发湿漉漉的,睫毛在外面的月光照耀下洒出厚厚的阴影。
而闻祭夜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只是抬眸看了看,随后又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路岸磕着瓜子,连连呸了好几口。
现在他是梦魇身边的大红人,至于闻祭夜不过是被梦魇控制的一个行尸走肉而已。
想到当初自己对苏醒歌意图不轨,差点被闻祭夜整成残废的事情,路岸就气不打一出来。
快步冲上前,恨恨的踢了闻祭夜一脚,他的下巴被人踹翻,整个人往后倒去,出现一大块的淤青。
路岸似乎还不解气,抄出一把紫电小锤就专门挑闻祭夜比较隐蔽的地方攻击。
后背、腰间、脚踝等等地方都布满了青紫的伤痕,路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又对着呆呆地闻祭夜吐了好几口口水。
瓜子壳被喷在闻祭夜的脸上,他仰起头,空洞的眼神里仿佛压抑着无数的怒火。
路岸心头一颤,转念想到没有梦魇的命令,闻祭夜不过是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人偶而已。
顿时又有了一种狗仗人势的自信。
“瞪我!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路岸挺起胸脯,“当初不是挺能耐的吗?”
“还要为了苏醒歌出气,现在不还是乖乖跪在我面前,迟早有一天,你那个貌美师尊也会在我的身下……”
话还没说完,闻祭夜木然站起,将他的双手剪到背后,咔嚓一声拧断了路岸的关节。
疼到大叫的路岸慌乱的摇着头,什么情况?这闻祭夜不是被梦魇给操纵了吗?
为什么听到苏醒歌还有反应?
路岸忍着疼痛,被人强硬的捏开嘴巴,闻祭夜冷冷的将脸上还得带着口水的瓜子壳往他的口中强硬一塞。
没有水,肚子还被人踹了一脚,路岸觉得自己的食道快要被锋利的瓜子壳给划破,混着上牙蹚破皮留下的血将其吞下。
胃部一阵的翻江倒海,他下意识想要跑到布满水的池子里呕吐,却被闻祭夜一把扔到边上。
闻祭夜按住他的头,死命拽着他的头发,将路岸的头往水里面压,一边还默念着:
“一、二、三……”
直到数到十,再把人头给提起来。
路岸双手被他卸了力,又脱臼,完全无法反抗,等到脑袋离开睡眠的时候,根本无法说话。
鼻腔里面都是充满着苔藓、污垢的臭水,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连求饶的话都无法说出来。
如此往复了十几次之后,闻祭夜仍旧睁着一双无神的凤眸,啪嗒一声又把路岸的关节给装了回去。
然后猛的把人一甩,又跪到了原来布满玻璃碴子的地方,膝盖一片鲜红,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低着脑袋。
路岸晃了晃自己重新回归的手臂,满腹狐疑,要说着闻祭夜恢复了正常吧,倒也不像。
不然的话早该去找苏醒歌他们了,怎么还会听从梦魇的话跪在玻璃上面?
可是听到自己对苏醒歌出言不逊,又直接粗暴的对待自己,恨不能杀了自己,可最后也没有痛下杀手……
路岸正晃着自己的肩膀,却听见外面有人进来,惊慌失措的以为是不是梦魇进来,慌忙先行了个礼。
“哟,路大宗主,怎么突然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啊!”孤狼捂着嘴,偷笑道。
路岸本来乖巧狗腿的跪在地上,表示着自己的忠诚,听见他的话这才抬起头反应过来。
马上又换上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只可惜脸上的水滴都还没干,顺着眉毛和发丝往下落。
“孤狼长老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你那七十二房小妾不还等着你呢?”
“不劳你费心,不过,你要是有时间,不如先去照照镜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绿苔当装饰的。”
路岸想起当初自己试图勾搭孤狼的七十二房小妾不成功,结果被扇了几个大耳刮子不说,还被孤狼挂在魔柱上面暴晒三天的惨痛经历。
如今听到他这样的冷嘲热讽,也顾不上自己如今姿态狼狈,只想在口舌之争上不落下风。
“是吗?这个是新时尚,孤狼长老年纪大了,自然是理解不了。不过啊,你上次让苏醒歌跑了的事情,梦魇大人可是大发雷霆了好一阵呢。”
“是吗?”孤狼不以为意,“可不也没事嘛。我和魔域的人交情深,这点事算不了什么,魔尊也知道,不也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了。”
“不过啊,我听说这水牢里宋子染每天泡着的脏水可是有着腐蚀功能的,要是喝太多或者接触太多,很有可能偏瘫呢。”
路岸笑容顿住,他刚刚可是被闻祭夜揪着头发喝了不少,现在肚子里正是难受的时候。
“是吗?孤狼长老怕是危言耸听了吧,宋子染可是极好的炉鼎,要是肉身有损,阻碍了复活烈焰的大计,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路岸试探性的开口,听见孤狼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宋子染的确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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