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人生如梦,若你还复来(2 / 3)
有所思。
莫青衫尴尬赔笑,余谷丰半响缓神过来,扫过她几眼,突然露了笑意,“朕那日看你台上比剑,有几个身段极为漂亮,你出身莫家,一定学过戏。”眯起眼来,“朕记得有一日是在排汤显祖的《邯郸梦》,黄粱一梦啊,那句‘黄粱...尤...未熟,一梦...到...华胥。’唱的太好了,你今日打扮也好,不必上妆,为朕来唱上几句。”扭头吩咐展四,“外面候着的钟鼓司和教坊司,叫进来,开戏。”
莫青衫皱眉,圣上要听你的戏,这对一个戏子来说,可是光宗耀祖的莫大荣誉,可自己不再是戏子,亦曾发誓再不登台!违抗圣旨,是杀头重罪,当真要为了句誓言,豁出自己的命去?
用自由换来的荣华富贵,我一分也不肯要。
陡然间想起这句话来。
困扰自己的谜题终于解开,竹林党,东宫,什么冠冕堂皇的平等人间,天下苍生与我何干,剑名与我何干,我叫莫青衫,我自己的生死自己定,我心向自由!
踏前路,长空万里独行歌!
人间烟雨风萧萧,
由我来去!
咬牙拜过,“小女子曾立誓,此生再不登台唱戏!我一介女流,也想学学大丈夫,一言九鼎。小女子不过是江湖俗人,实在配不上圣上这宫中盛景,请圣上见谅,容我先行告退。”说完起身,作势要走。
听闻此话,众妃子皆花容失色,这话便是驳了皇上的面子,公然抗旨,且皇宫禁地,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连莫青衫身边坐着的余珠儿也察觉出这话不对,见她真要离席,立刻拉了她的衣角不住使眼色。
“哦?”
余谷丰的笑意凝固在脸上,随即露了凶相,看一眼展四,掀开食盒取羹,碗中羹汤微微颤抖,另一手拿起汤匙,饮过一口,随手摔到地上。
“敢对圣上不敬!速速领罚!”展四心领神会,迈步上前就是一个巴掌重重抽向莫青衫,这一下势大力沉,掌风隐隐有风雷之声。炼体武者?莫青衫皱眉,左脚划个半圆轻轻踏到席外避开。圣上的意思,是掌嘴两下,以示惩戒,可展四未料到莫青衫竟然敢避开,一击不中,顿感丢人,气势一变,小擒拿手跟前。
入宫城不可携带兵刃,莫青衫并未佩秋水剑来,且左小臂上着夹板,内伤未愈,近身搏斗,断然不会是炼体武者的对手,只能凭高明身法,借助院中桃花树不断游走躲避。展四数掌劈空,桃花四散飘落,一片狼藉,众嫔妃尖叫不断,余谷丰一掌拍在桌上,“连个女流之辈都制不住,这便是朕的御前近卫?”
下一瞬间,三个人影从各处窜出,齐攻向莫青衫,何春夏见状不妙,要跃下相助,古十二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扭制住,另一手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压在身下,伏在耳边小声开口,“我此时不出手,已是失职,莫青衫违逆圣旨,以下犯上,惹得圣上龙颜大怒,若是追究,重则会丢了性命!你要是出去,便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绣春刀,混铁双锏,梨花枪,三人手持各类兵刃,封住莫青衫的去路,训练有素,配合无间,与展四一同四人围攻,莫青衫轻功再高也难以夺路出逃,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她就要支撑不住。
闭眼再睁。
双瞳血红,何春夏突生一股怪力,一下挣开古十二书,跃入院中,刚跑了数步,忽然一阵晕眩传来,摸摸后颈,拔出三枚细针,针尾雕有小株桃花,回头,古十二书一脚踹在她腰间,锁住她双手压着她跪倒在地上。
“长恨剑主何春夏想出手助贼,被我发现拿下!”
莫青衫听见扭头去看,何春夏昏昏沉沉,仍然红着眼向前挣扎。莫青衫心里一急,方寸大乱,当即也被四人制住,双手被捆在背后,刚想开口替春夏求情,喉头挨了展四一记,一股腥甜上来,吐出口鲜血,再不能言。
展四揪着莫青衫的头发提到余谷丰席前,古十二书也押了何春夏过来,展四用带着厚茧的手掌在莫青衫脸颊摩挲,请示圣上,“圣上,还掌嘴吗?”
莫青衫昂着头瞪大了眼,死死盯住余谷丰的双眼,眼中满是不忿不屈,余谷丰被她盯得发憷,这么倔强的眼神,好似阿姐,阿姐...阿姐已经死了,展先生,展先生也要死了!哈哈!对,展先生已经是个废人!朕如今,朕如今高居皇位,乃天子至尊,世上已无人可约束朕,什么礼教,什么规矩,谁能管朕?
余谷丰突然转头看向左手席下坐着的余珠儿,余珠儿蹙着眉头,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看,见他看自己,立刻学着下人们行大礼的样子跪在地上,“女儿求求义父,何教习只是救友心切,并无冒失之举,放了她罢!莫青衫姑娘虽然顶撞圣上,可她不解宫中礼数,亦非有心之失,无心者无罪,恳请义父从宽发落!”
“哼。”
余谷丰想起那日的突发奇想,他在天坛上看见莫青衫负伤比斗,战至吐血仍不肯认输,英气十足,那股劲与阿姐的倔强不屈极为相像,一时间在台上恍神,竟动了心。
阿姐,如今,朕仍旧不能想通,你为什么非要坐在朕的位置上。
再看莫青衫,发丝凌乱,贴在憔悴的俏脸上,嘴角残血,眼神发狠,依旧瞪他,天子至尊,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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