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对辽之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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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其实他未尝没想过给自己套上一层神秘面纱,而且以他对于时局的掌握,往后还能源源不断地继续稳固自己的这一层人设,除非历史转向完全改变,不然就不怕翻车。

但真要是彻底改变,那时候情况也不一样了,也不需要考虑这个了。

尤其是,赵恒本身又是一个极其信重谶纬的皇帝,虽说他真正开始任由谶语祥瑞大行其道还是在晚期,但他的迷信其实从早先还在潜邸时就可见端倪。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身处这个时代,又有几个人真能够做到完全不迷信的呢?

而越是高位者,有时候或许越是敬畏鬼神,有时候刚开始可能不信,但为了让别人都相信,久而久之可能就把自己也骗到了。

就好像赵恒最开始搞祥瑞可能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在澶渊之盟中的战略失败,但后面东封西祀,耗费了大量钱财物力,那可能真就渐渐沉迷其中了。

所以如果李勇这么做,还真是很有可能取信于对方后,立马可以上位的。

不过李勇要考虑的不是这一时之得失,如果只是因这迷信之说上位,往后他自己也很难摆脱这方面的影响。

简而言之就是撒了一个谎,那就得要用千千万万个谎去圆它。

那他与赵宋又有何区别,又谈何改变呢?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直接讲清楚了,何况既然那么多人都将此期待为是“隆中对”,那何不真正让其实现呢?

“官家,草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赵恒虽说心里失望,但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相反,他还得要继续礼遇李勇。

在他来说,这其实是在向外界释放一个信号,一者他这个当今皇帝唯才是举、不问出身,要像唐太宗李世民一般,“天下英雄尽入我吾彀中”。

另一方面,则是用对李勇的安排,来试探一些朝臣的态度。

就像是这一次御驾亲征,其实便并非他之所愿,简而言之他几乎是被逼的。

而且后面还会有一次……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赵恒作为一国之君,与辽的这两次作战,其实也并未到灭国之战的地步,所以在赵恒自己看来,他的御驾亲征其实可能并不是那么必要。

但显然,以他对于朝廷、军队的掌控力,若不亲自去督战前线,那结果将会很难说。

这是得到劝谏,同时也是自己权衡之下的决定,但他心里头必然不会舒服。

不过李勇不知道这些,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因他接下来要与赵恒所说的,乃是真正的国策。

“草民虽不敢自比诸葛卧龙,但诸葛丞相却向来被草民引以为榜样,一言一行也要向他看齐。故而草民虽在钱塘尺寸之地,然心中却包容天下,于我大宋这里外局势,亦有一些不太成熟的个人想法……”

赵恒便似笑非笑盯着他,知道戏肉这时才来了。

若要说,他在召见李勇的时候,不知道李勇有意在给自己造势,那显然也是小瞧了这位皇帝。

但身为天子,如这种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情况,他非但不排斥反倒得鼓励,当然前提是,李勇确实有本事。

不管这本事是手上的、脑子里的,还是光光嘴皮上的。

所以他倒也不介意,留下这片刻时间来,好好听听李勇会否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官家,草民虽人在钱塘,但也知晓官家此次御驾亲征,抵御辽人南侵,打了胜仗,东京城里都能听到百姓们在传扬官家的功业。只是此次仗虽然打赢了,短期内辽人也可能会有所收敛,但此次并未真将他们打痛。

“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定再过几月,他们便又再度南侵,到时战端再起,便是官家再度亲征、再打胜了,可只要不能将那些契丹人尽数剿灭,便纵有死灰复燃之时,到时又该如何?”

赵恒原本听着还不以为意,毕竟他已经命人开始在大名一带屯田,整军备战,随时可以迎敌。

便是辽军再度悍然发动战事,只要撑过最初,慢慢缓过来,宋军都有一战之力。

只是慢慢听着,才知道李勇居然考虑的不是战事本身,而是战后之事。

若说起此事,在朝中还真有几许争端,毕竟能居于庙算者,其实并不缺乏可总揽全局的眼光。

只不过就算看得清,真正争论起来,却多要为各自利益谋事,所以少有能够完全坦诚的。

而关于此议,便也就一直搁置着,只等辽宋之后的大战结束再说。

毕竟若是到时候万一败了,那现在讨论再多,也都是无用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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