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折服(1 / 2)
陈群之所以在江州久留数日,一方面是犍为疾疫之所,情况未知,即便他敢于踏入,同行其他的朝堂吏可不敢,另一方面,乃是益州牧刘璋,遣州府从事费观与之相见,相谈一些事情,遂多耽搁了几日。
待之率部到达江阳,得晓刘釜刚刚离开,陈群面上倒无波动,反而像往刘釜更深处的治下看看,这一路来,单是疾疫防治之事,刘釜即给他了很多启发。
沿路遂多感慨,其人乃大德大能之辈,难怪荀彧与之言过,刘季安有王佐之才,将来必建不世之功!
他本人非常好奇刘釜之于耕耘治所,又是否真的会与传闻那般?
至于陈群的随行吏者,可就不这么认为了,嘴上虽未言,但脸上摆满了不乐意。
原因很简单,自踏入符节以来,能见之疾疫有所控制,但连绵的坟头,无不让人心生害怕。尤其在疫地待的时间越长,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染病?
这是来自于对疾疫的天然恐惧。
可朝廷主使陈群没有言谈退却之事,众人只好跟着。
陈群眼见如此,自晓人之趋利避害之心。与之相对的,乃是刘釜及其属吏将领兵士,不顾及个人安危,勇于“平疫”。两相对比之下,可不正是显示了后者之伟大?
若是刘釜以个人力量,将犍为疾疫控制平定,那么犍为人,南中人,整个益州人,以后谁不会为之感恩戴德?
而当下疾疫之地,他所闻之百姓于刘釜之直接看法,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于益州之所,刘璋和刘釜尚未争战,然刘釜占尽道义,身为益州本地士,更因此得益州百姓之真心,而刘璋自去岁来,尽出昏招,便是其身边有能吏,亦是一个个逼走,可谓失道失义之辈。
两方面对比来看,在数月之前,若是刘釜能安顿好南中之所,借其中兵力走出,再联合益州本地大族,与兵力不俗、有吴懿等大将的刘璋抗衡,双方胜利之数,不过五五。
现在,局势已经完全倒向了刘釜。
离开之前,曹司空还亲自与信,让之借此次入蜀之行,挑拨刘璋与刘釜之关系,让益州陷入内乱之中,以削弱其中实力,免得成为朝廷心腹大患。
目前于陈群看来,若真如此了,说不定会为刘釜做了嫁衣。便是当下,能让两方保持军事势力平衡,相互制约,这才是最符合朝廷,最符合曹司空利益所在。
故,五日前,同刘璋之婿费观会面时,陈群在于江州了解益州实况后,马上改变了想法,并以代表朝廷之名义,劝解刘璋一方,能缓和局面,主动与刘釜和解,共治疾疫。
至符节,至江阳,在民间,在官寺,真切感受到刘釜之名望,及人心所向。陈群非常庆幸,当日个人之决定。
于江阳驿舍,陈群只停留了一夜,随即在刘釜遣来护送的兵士陪伴下,往南安而去。
对于刘釜之部从,尤其自踏入符节,即来护送之部,陈群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了诸多问题。
比如本部人马之中,汉卒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夷卒。再比如,夷卒之中,有不少会汉话之辈,且令行禁止,毫无传闻中那般不堪。另有,无论汉卒,还是夷卒,皆以为能加入大汉将军刘釜部下为骄傲,此中之行为,让陈群都感到吃惊。
经过旁敲侧击,陈群才发现端倪,那即是刘釜在平定南中之后,为兵士选拔等多方面,进行了大规模之改良,尤其兵士之家庭后方之保障,便是朝廷之部也没有。
除此,此中兵士家庭多集中于南中,为汉寺统一管理安顿,更是直接确保了其中忠诚,不会生乱。
南中之于平定,刘釜之于改革,汉寺之于重建。想到南中庞大之人口基数,陈群隐隐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等到达南安,看到连绵的为逃难百姓接济之屋舍,看到百姓们与官寺互相帮助,共抗疾疫之氛围,看到当下亦为朝廷正式得任越嶲太守的名医张机奋战于疾疫一线,陈群心中,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复杂。
同日,得晓陈群到来后,刘釜亲自出城迎接,后牵着陈群的手,礼遇有加,邀之共乘一车,往官寺而去,陈群为刘釜之气质行为所打动,未有拒。
不论城外寒暄,但处于马车这等私密空间内,陈群渐渐放松下来,言赞刘釜为民辛劳之事。
刘釜面上因事劳累,虽带着疲惫,但面对陈群,其人表示了极大的热情,温言道:“我之所为,乃是责任所在,不足挂失。但因事当前,恨不得救所有百姓。
然,我与陈君闻名久矣,早得闻陈君乃为天使到来,我喜不能寝。
而陈君乃德贤才重之辈,今南中虽平,但百废俱兴,又有蛮夷、移民需以安置,加上犍为疾疫,此为多时之秋日。
若有君这般人物相助,那便是南中之福耳!”
此中求贤若渴之意,让陈群触动,他抿了抿嘴,没有回答。但于心中,刘釜却是为之留下了极深之印象。
他不由得想起当年为刘备所邀,其人与之同样礼遇,而刘釜让之心中触动更多……
后在官寺之内,刘釜设宴以款待朝廷来使,宴席之上,菜肴简单,但因犍为当下之情况,陈群也就释怀,反而为刘釜之勤俭节约而赞颂。
即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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