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岁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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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雍斐从县寺离开,只买了些干粮,于南安待得尚不足半日,可以说出乎太多人的预料。

即是奋勇军内部军吏,亦是纷纷猜测,平南将军到底说了什么,竟使这位南中名士匆匆离开,怕是有大事发生!

夜幕,刘釜于县寺召集留守南安的所有军吏,官吏,包括刚刚任命的乡援领头人,商议雍氏投献邛都后的发展问题。

至次日,也是除夕当日清晨,消息传开:从今岁夏时即于邛都起叛的大族雍氏,意将无条件投降于汉军,越嶲郡之战事,或将在开年后不久,宣告结束。

“大汉万胜!”

“大汉万胜!”

“大汉万胜!”

百姓、兵士、行商、吏人……南安各界人士,欢欣鼓舞,弹冠相庆。

建安二年即将过去,雍氏之投诚,于保守战乱之苦的百姓,参与平叛之将士,细心谋划之军吏而言,可谓是最好的礼物。

南安城内外,爆竹声响,是在驱逐这一年的烦恼不幸,同样是在庆迎新一年。

县寺于除夕之日,难得迎来休沐。

除了本地一些吏者回家外,但于各部军吏而言,他们背井离乡于此,汉军就是他们的家,南安就是他们的家,办公之县寺就是他们的家。

遂,许多人如刘釜一样,依旧在县寺加班。

直到除夕黄昏降临,平南将军刘釜宴请时辰将至,无论地方乡绅,另有军吏、官吏才陆续来到县寺后方的宴舍。

已在南安待有两月的张机,受邀率友人弟子同样入席。因是特邀贵宾,座次靠前一些。

与张机紧邻的,正是将军府主簿杜琼。

面见张机到了,杜琼马上起身行礼。张机这段时间,于南安之地,帮助开设医舍的同时,无论日夜救死扶伤,便是南安之外,成都、江州诸地伤疾者,也是打破州府封锁,慕名而来请看伤疾。

但因张机等医工在,大军内部的重伤员才能得进一步有效救治,其人更是为防疾做出巨大贡献。

故而,无人不对之敬重。

“张君先请入座,将军正于书舍接见令使,稍后就会出来与席。”

面对杜琼之礼,张机也是马上回礼。这段时间里,他同杜琼打交道良多,心晓此人受平南将军看重,且为人正直无私,能力亦是非凡。面对医舍建立,及他之要求,杜琼帮助甚多。

一礼后,张机笑道:“无妨,将军忙碌,即是年岁也无法闲暇,如此敬业,可都是南中安稳,属实让人敬佩。杜君与将军一样,为南中之于操劳,实以为百姓之福也!

当前南安之地,为刘益州封锁,其人不顾百姓安危,埋怨自私,失道之行也!吾还要谢过,杜君能克服困难,寻觅药草之物,以解病员之危!”

作为医者,张机的眼里只有病人,无高低贵贱之分。当前益州情形他也明白,遂于益州牧刘璋无多好感,甚至前些日子,得寻机会,为蜀外恩师张伯祖、好友宁远等人书信时,直接痛斥益州牧刘璋行为。

今岁以来,益州牧刘璋的个人能力、品性皆受到了质疑,蜀外之地,更是广传。便是在张仲景的书信流出后,更加佐证了这一些。继而,刘璋于世家大族的圈子内,名声再降落不少。

南阳名士孙茂,朝中侍御史张进更是直接言之刘璋,德不配位。相反的是,刘釜之仁德行径,于众人之口,被宣传出去,让士人多加称赞。

宴舍内,得闻张机之语,杜琼作为主簿,所了解的自是比张机还要多,他无奈道:“刘益州之行径,确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将军之于南中,乃深明大义之为。刘益州若是因此嫉妒陷害,着实不应该。便是将益州分割,以行敌视之举,即是将军本人,又当如何?令全军兵士如何看待?”

张机同杜琼刚刚落座,双手放于膝上,随即品出了不对的味道,他想到了什么,沉思道:“杜君之言,可是州兵于南安之有攻势?若是如此,南中未平,刘益州即如此,让南安之地,再生战事,且以上欺下,视黎民百姓于不顾,他不惧天下人之唾骂乎?”

当下,刘釜部名义上依旧受州府节制,安心平叛,并无不妥,更无犯上作乱之事。若是州府借刘釜部大兵于南中,与叛军对峙平乱时,行道逆之举,以镇压刘釜之部,由背部偷袭,那可不正是失了大义?

张机虽笃行专注于医术,但出身官宦世家的他,于政治军事上同样敏感。这段时间,从蜀内多地往来救治的病人口中,其亦然得晓益州局势之复杂。尤其看出,益州牧刘璋经由今岁内外之乱,心思几经变化,反复无常,本想平乱,可又不忍不忍刘釜部坐大,先以南中叛军,将之拖死……

而于现在,或是眼看一计不成,刘釜部越发兴旺,连克南中叛军,欲先下手为强。

见杜琼摇头不语,面有愠怒,张机同样心有不忿。可当下局面如此,又能奈何?唯有见机行事。

两人随之错开这个话题,聊起了来岁于医舍之展望。

“将军!”

“刘君!”

忽然间,宴舍之内响起了恭迎之声,原是刘釜到了,杜琼、张机之人同样起身。

见身材伟岸的刘釜踏入,其人面上带着从容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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