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月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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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下,天色不断变暗。

有军士将四周的火把,一传十,十传百的点燃,整个葭萌关外的校场之地上,亮如白昼。

于高高筑起的点将台上,刘釜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他望着下方近两万人、尚于移动中的黑压压的小方块,努力凝视每一个人影。

各处的人声不断归于沉浸,最终,让他感觉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

这是他的军队!

是他现在和未来的依仗!

刘釜一边等待着,一边眯着眼,想起了孙武于《孙子兵法·始计篇》中的一句话: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足以见之,于国朝建设发展中,军队建设之重要性。

汉之末年,也正是因为大汉天子于军事掌控之松懈,让宦官或是士族掌握大权,皇权实力严重萎缩,才形成当前天下,明尊许都天子,实则各地格局分裂之局面。

此中情形,同春秋时期,周天子大权旁落,诸侯征战,何其相像。

天下大势之发展,最重要的还是从过往中寻找失败之经验。但实际上,于很多时候,人者多是从过往中吸取不到教训,只会重复犯相同之错误……

而于目前的大汉势力团体中,有的于未来存在时间很短,有的于未来存在时间很短,最重要的是要手握雄兵,掌军者亦要有进取之意。否则,不是被打败吞并,就是在吞并打败的路上。

而今,夷军进化成为奋勇军。

刘釜吸取着失败者和成事者的经验,他之目标很明确,既掌奋勇军,他就是要在战争与融合中,完全掌控好这支众人眼中的“杂牌军”。

最终做到,奋勇军只忠于他一人,使之成为他平定南中、走出蜀地的一把利剑。

继而,他从一月之前,已经思考好了奋勇军建设过程的重点所在。

一共有三,一为军心,二为军纪,三位军力。

军心是掌控这只由汉中降卒和原夷军组成的大军之基础核心;军纪则是来约束奋勇军,让之不仅能打胜仗,还要让每一个兵士都有自己的原则,所过之处,做百姓爱戴之军;军力则是如奋勇军这般军队的整体外在表现,是整军军魂的具体表现。

而抓军心,首先要抓的是人心。

赶在离开葭萌关之前,于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的契机之下,刘釜需要让全军将士的斗志给激发出来。

激动的心,逐渐归于冷静。

当全军,加上后勤补给,共计两万人的兵士归于安静后,刘釜抬起了左手上的圆饼。

东侧,一轮明亮的圆月,恰好升起。

两者交相辉映。

于是,所有的兵士,一手拿着武器,一手举起了圆饼。

刘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在火把“嘎嘣”的燃烧声中,朗声道:“将士们!

我今日发于诸位一圆饼,在为诸位当做吃食之前,欲先为诸位讲一个故事。

此中故事,出自于淮南王及其门客,所著之《淮南鸿烈》,以命名为‘嫦娥奔月’

……”

整个校场之上,只能听到刘釜声情并茂的讲述了嫦娥奔月之事。

讲完以后,不等校场之上响起议论声,刘釜开始变得低沉,闻之道:“也就在我等头顶的这轮圆月之下,常娥与后裔苦苦思念,意图团聚。

而我等同样也有家人各自远方,幸运的是,我等家人同我等处在同一轮圆月之下,见月如见人。

我等手持之圆饼,与月同形,即寄托着思念。

亦意味着,我等手持圆饼,能早日与家人团聚。”

看着头顶的圆月,再听刘釜说到同在月亮之下的家人,许多兵士控制不住情绪,偷偷抹眼泪。

在刘釜的身后,法正、孟达、刘枫、马增等将领,眼圈亦是有些泛红。

“将军,吾等也能回家吗?”

靠前的一曲中,一年幼的兵士,鼓起勇气,大声问了出来。

此人毫无意外,乃是汉中降卒之一员。

他这一问,同样问出了过万汉中降卒之心声。

刘釜施以仁义,收的汉中降卒之心,令其并入奋勇军,以击南中豪族部曲。这在汉中兵中,反对声不大。毕竟不是打汉中人自己,另一方面,汉中的主吏,迟迟没有遣使者来此商议赎回他们之事,也让汉中兵有些心灰意冷。

在汉中是打仗,在南中也是打仗,只要有吃穿就行,何况还是刘釜这般不错的主将。

唯一让汉中降卒难以割舍的,乃是在汉中之家眷。

这一次,因刘釜之语,让众兵士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

去南中打仗,能回来吗?

即便回来了,还能再回家吗?

他们是降卒,到底不是益州军,甚至连夷人出身的夷军都不如,左右烂命一条。

或者,只有主将刘釜,在葭萌关时,于汉中伤兵亲自照料,一视同仁,才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丝丝人性。

而能活着走出南中战场,能回到汉中的家中,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距离现实,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所有奋勇军,都看着高台上的刘釜。不止是汉中降卒,夷军军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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