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天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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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顾,安夷可有消息传来?”

景顾为父所叫,而至书房时,恰见父亲景毅喝完汤药,便以问之。

景顾听得一怔,这里的消息,大概是那刘釜的消息。

他心知老父亲又是在为自己孙女的终身大事操心,沉思道:“阿翁何必如此着急,上次遣人往安夷送信,也不过月许。只要那刘釜不是木头,当明白吾景氏的意思。

且那刘釜虽是故人之子,若之不愿娶我景氏女。

我景顾之女,也不是非嫁之不可。

依儿子看,阿翁当好生修养身体。

只待州牧派遣的新太守一至,吾等一家人便会蜀郡。

蜀郡的气候,自比南中好些……”

景毅打断了儿子的劝说,叹道:“吾之时日恐无多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有作为的青年,便想着能于生前,看着吾家文茵完成婚事。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文茵和刘季安是否有缘,但凭造化了!”

景顾心里一叹,忙叩首道:“阿翁勿要说这丧气话,阿翁定然能长命百岁的!”

而此时,一封来自江州常乡的书信,恰好启程,往安夷送去。

士安在安夷待了五日,刘釜没有表现出对士氏女的热切。

这让士安明白,刘釜与士氏的婚姻大概率成不了。

但在这五日的时间内,士安发现了一个秘密。

安夷县,看起来不过是新设一年半时间的新县,但内中的建设速度,却让人震撼。

而从之整体的建设构造来看,以安夷县城作为前段,异罗湖三岛作为后段。

两头各有山道相连,一条直通南中核心,另一条是为直通交州且正在建设的粮道。

此地,当是易守难攻,天然的练兵藏兵之所。

其中,异罗湖三岛,有一,士安没有上去,但从上传来的练兵声,让士安明白,上,当有不少兵卒。

具体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再根据士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一切,他心知这安夷是为铁板一块。

尤其于刘釜的仁政之下,县民归心。

“难怪阿翁初闻安夷治理之事后,让吾前来查看一二。

只要这刘釜于此经营妥当,那便是其个人之地,益州牧,本地太守能如何?

其亦为汉室宗亲,出身自是无问题。

今又土地和人口,若是之在南中振臂一呼……

可惜刘璋居于蜀地,却不晓得自己在养虎为患!”

士安心下有了计较,对刘釜更加重视了些。

越是如此,越是难以掩饰其对刘釜未能成之妹婿的惋惜。

要是他士氏有人于蜀地于此,假以时日,益州与交州连为一体,又有何不可能?

在第六日的时候,士安主动提出了告辞。

毕竟在安夷,该看的都看到了,一些涉及安夷机密的,不该看,也看不到。

是日,刘釜亲自抽出空闲加以送别。

士安离开时,自带着刘釜赠予的数箱金银,此中金银,多为工匠所近月产出。

士安这一走,便拿走了全部。

但在刘釜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虽与士氏有父桢的天然纽带,但并不牢固。尤其在放弃联姻这条路后,自需以利益联系起来。

没有谁是不喜欢金银这等财物的,士氏同样如此,上次若无左栋送出的钱财,事情也不会进展的那般顺利。

而此中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于刘釜看来,都不是问题。

尤其安夷又连续发现了几处金铜矿之后,只要用心经营,尤其是想方设法的提高相关的产出加工工艺,那安夷便是一处真正的“聚宝盆”。

负责军器等物锻造,以及生产加工研究的工匠所,其之地位越加重要。刘釜有空没空也会去工匠所转转,和匠工交流一二,进而把头脑中的一些后世想法道出,力求能结合当前实际,提升安夷本地的匠工技艺。

蜀地居于一方,或享安稳,刘釜得以好生的建立着自己的根据之所,以作起家之用。

同为刘姓,亦为高祖之后,汉天子刘协的东归之路,却尽显坎坷。

先是今岁年初的时候,李傕郭汜等人攻陷长安。

天子被当做吉祥物,先后谋劫入营。

到了六月之时,张济出面为李、郭二人讲和,终以各女为质子,同归。

转眼到了七月,才正式得以成型。

可是到了八月的时候,内部又生乱,行程受阻不说,刘协差点有了性命之危。

现在到了十一月,中途经过几次小战,刘协终于到达了弘农,距离返回洛阳更近了一步。

也是近了一步而已。

至于具体何时抵达,谁也不能给之一个准话。

让人唏嘘的是,此时刘协身边的近卫已不足百人,士气更是低下。

“这可如何是好?谁能料东归之路,竟如此坎坷?而这天下,可还有忠臣?以助朕匡扶汉室江山?”

刘协年岁尚不满十五,但人从旁侧看起来,性格稍显得沉稳些。

他走下马车,望着苍茫的大地,此时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来诉说。

来回奔波大半年了,如今尚连黄河都没有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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