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苦难的小学经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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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了,只好把粪筐先放在学校厕所里,想着放学的时候再背回家,说不定在路上还能再捡到牛粪呢。就这样,我在半工半读的艰难日子里念完了二年级。

第二节,三、四年级的求知与挣扎

三年级的时候,那些常欺负我的大孩子们毕业了,我终于不再像惊弓之鸟般的害怕追打,可命运之神专门捉弄苦命人。

这个星期我的腰部隐隐作痛,没有当回事,想着自己喝点开水温温肚子吧,可怎么也不行,越来越严重,连个活血止痛膏类的药物都没有,疼得我弓着腰在床上翻滚。说实话,那时的我,恐怕连如今的一条狗都不如,人家起码还常去医院里打个疫苗之类的。母亲瞧着我,那一声声的叹息,似有千般无奈与愁苦。

生产队兴修水利的工地,恰在我父亲搭建的茅草屋旁,父亲听到我阵阵凄厉的“哎哟”惨叫,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用锄头杆垫着臀部坐在那“吧嗒吧嗒”地猛吸着黄烟,烟雾缭绕间仿佛也氤氲着他的忧虑。

“你家老二哎哟了一个月了吧?”刘大爷坐在圆润的鹅卵石块上,关切地询问。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好呢”冬日里鹅黄的阳光照着刘大娘愁成川字的眉头。

“嘿嘿,他家的儿子多,少一个也无妨”会计老婆幸灾乐祸的声音。

“儿子多大门口支耳锅,女儿多双果当萝卜”堂叔老婆得意地说着。

“花二娘,你家六个女儿,不会把双果当萝卜腌着说吧?”会计老婆阴阳怪气地搭着腔。

“老大,楠楠痛一个多月了,带孩子去看看吧,怎么着也得尽尽心意吧?才忍心……。”三叔伤心哽咽的声音。

“估计伤了,明儿带袁国头那——”父亲眼圈红红木讷的道。

次日清晨,父亲推着独轮车,送我到五公里外合林大队袁国头诊所。

“袁大夫,你看看,这个孩子是咋回事?”父亲无奈的问。

“这孩子是被人打得内伤了,淤血在身,要通经活脉”袁大夫用手握着我的脉搏说。

那咋办呀。

“要通经活脉,化血去淤”袁大夫边对碗内倒着酒精边自言自语道:谁打的?这人心怎么这么狠啊?

他用手沾着碗中带火的酒在我身上推拿,随着袁大夫额头上的汗渐渐增多,我的哎哟之声也渐渐变小了。

去诊所时是坐着独轮车,回来时我是自己走着回来的,真是妙手回春,不然我就一命呜呼了。

这样,我便耽搁了半学期的课业,在苦痛与艰难的挣扎中熬过了三年级。

到了四年级,苦和难也经历过了,此时的我也能放心学习了。在课堂上,我总是全神贯注地听讲,积极地举手发言,尤其是语文课。

班主任是姚老师,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他是所谓的“臭老九”。但他对认真学习的孩子格外关注。有一次,他布置了以“知识”为主题的作文。我写了生产队的会计,他能写会算,大家都很敬畏他,以此来阐述知识的重要性。可姚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对我说:“朱楠,讲真的,你这篇文章的观点在班里是上乘的,但不符合时代氛围,不能当范文。你是学习委员兼小组长,要注意这些。不过,你有写作的天赋。”

兰兰用她大哥读了书却在家种田、不爱说话,二哥没读书学了木匠手艺,很多人都羡慕,以此赞扬读书的无用论,这样的文章居然成了范文在学校大会上宣读。我满心困惑,愤愤不平,我写的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啊,为什么就不能被认可?如果大家都认为读书无用,那谁还能铭记秦汉五帝的历史?谁还会知道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伟大?难道交白卷都能成为英雄?这是什么狗屁的教育观念,真是让我痛心疾首,我在这样的困惑中度过了四年级。

到了五年级,我对语文课更是特别钟爱,努力学习。上次作文的事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使我对这样的教育环境有了更多的思考。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真正有价值的知识和观点得不到宣扬,而错误的观念却能发扬光大。我不能因外界的荒谬而放弃对语文的热爱。我深知语文是通往知识殿堂的一扇大门,只有不断提升自己,才能在这混沌中找到出路。

听说今年起全国凭分数升初中,我幻想着,只要是凭考试成绩我一定就能到重点中学。我渴望用优异的成绩证明读书的价值,冲破这令人迷茫的教育迷雾,去更广阔的知识天地里探寻真正的智慧。依然坚定地朝着心中的升学目标努力前行,就这样我在坎坎坷坷和磕磕绊绊中好不容易读完了小学,等待着命运的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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