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婚契（1 / 2）

黎明时分，村庄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苏煜站在堂屋中，注视着桌上的枯树枝和红丝线，脑中思绪翻涌不止。昨夜红嫁衣的话语反复回荡，模糊却又带着某种指引。手中的枯树枝似乎是线索，但它的意义尚未完全显现。

在屋里走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母亲”的身影，苏煜想起昨日未能拆开的红布包。轻手将其拆开，里面确实是一些金饰品，但是上面沾染了血污。苏煜将它们拿去水桶用井水洗净，两根金镯子，一对金耳坠，还有一条金项链，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洗净后苏煜将它们再度用红布包裹好，“礼数”总算是准备周全了，苏煜松了口气。

然后再度注视起这根缠着红丝线的枯树枝

苏煜意识到，想要解开这一切，或许需要从村民那里获取更多的信息。

早晨，村口的小路上，几名村民正在低声交谈。他们见到苏煜走来，立即止住了话语，纷纷低头散去。苏煜注意到，他们脸上有一种明显的躲闪和惶恐。他加快脚步，拦住了一位年轻人。

“你……你好。”苏煜尽量让语气温和些，“能不能告诉我，村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或者……昨晚是否有奇怪的事发生？”

年轻人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却没有作答。他看了一眼苏煜手中的树枝，脸色瞬间苍白，几乎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公子……您还是别问了。”他匆匆丢下这句话，拔腿跑进了最近的一户人家，砰地关上门。

苏煜皱了皱眉，随后又前往村子口的那户人家，他们家开着这个村里唯一的一家杂货铺。杂货铺店家年约六旬，面色阴郁。他见苏煜进来，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意外，但很快又转为警觉。

“公子，这么早过来，需要买些什么？店里喜事用的红纸倒是还有一些”店家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自然。

苏煜没有回答，而是将枯树枝放在柜台上。他注意到店家的眼神在触及树枝的瞬间骤然收缩，手中的油灯也差点滑落。

“您……这是从哪弄来的？”店家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苏煜平静地说道：“是她留下的。你知道它的来历，对吗？”

老板深吸一口气，低声嘀咕道：“那棵树果然又开始作祟了……”他随即向四周看了一眼，走到门口探了探，确认没有人注意这里后才关上门，回到柜台前。

“公子，这东西……最好不要带在身边。它不干净。”店家的语气带着几分警告。

“为什么？”苏煜追问，“这和村里的规则有关吗？”

老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压低声音说道：“村后那棵枯树是个忌讳，它不是普通的树，而是一棵‘怨树’。那根树枝……可能是黄小姐从树上带下来的东西。”

“我即将娶回的妻子怎么会跟一棵所谓的怨树扯上关系？”苏煜说道，“我需要更多的答案。”

但是店家摆摆手，却是再不多说。等到苏煜走出杂货铺，才是一皱眉，“死了都不安生，要是让他回忆起了真相大家全得完！”语气里带着几分怨恨和狠毒。

从杂货铺出来，苏煜没有直接回家，规则四说不要相信村民，所以刚刚得到的那些信息，也不知道是几分真几分假，但是枯树在村后，这个信息必须去看一下，昨夜答应了红嫁衣今天要去见见那棵树，于是苏煜顺着大路，悄悄前往村后。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棵“怨树”是揭开这个怪谈神秘面纱的关键所在。

山路幽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枯叶在风中轻轻颤动，像是在低声诉说不为人知的秘密。很快，他远远地看到了那棵枯树。

枯树的树干粗大扭曲，表面裂纹密布，像是无数张痛苦的脸。树上挂着几块破碎的红布，随着风飘荡。苏煜盯着它，脑海中昨晚红嫁衣的声音清晰浮现。

“那棵树……如今也成了鬼。”

他小心靠近，手中的树枝在接近树干时，红丝线突然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力量。他抬手仔细观察树干，发现裂缝间隐隐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迹。

“怨起缘灭，生死无常。血契犹在，勿忘故约。”

字迹歪歪斜斜，仿佛被某种利器匆忙刻下，透着古怪的力量。苏煜还未来得及细想，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夫君。”熟悉的声音幽幽响起，他猛地回头，看到红嫁衣静静站在不远处。

“娘子。”苏煜强压下心中的紧张，“这棵树是怎么回事？你想让我发现什么？”

红嫁衣微微侧头，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怅然：“这棵树，是一切的，是一切的结束，也见证了许多离奇的死亡。你若想了解真相，需从它开始。但夫君，你是否真的愿意承担后果？”

苏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娘子，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们也即将要举行婚礼。你大可以如实相告。”

红嫁衣注视着他，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夫君，这颗树所牵扯的，不止是过去的往事，更关乎你我的命运，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直接开口告知你。若想解开其中的秘密，你必须找到失落的‘婚契’——它是这场婚礼的核心，只有这样，婚礼才能正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