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苍蝇”（1 / 2）

秦瞰身高一米七七，身材匀称，肩膀很宽。他的五官端正，眼眶略微凹陷，眼神深邃，虽有些近视，却很少带眼镜。

他出生于三线城市广阳，离蓉城仅几个小时的车程。今年刚硕士毕业，在一众天才中，智商只能算中等偏上，但情商超高，毅力非常人所及。

经同学推荐，他向蓉城一家效益很好的外贸公司投了简历，被轻松录取。

几天前来报到，一名技术主管扔给他两本书，说道：“你自学一下数据库教程，今后负责维护公司的电脑和网络，现在去行政部报到。”

秦瞰傻眼，外贸公司背靠集团，向全球招揽热电或水电工程，他是因为眼馋优厚的待遇才来这里，原本指望能转行做销售。

对面之人没给他申辩的机会便自行离开，他拿着书，傻乎乎地来到行政部，与一帮大妈共处一室……

办公桌前，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职员，他叫醒酣睡之人，操着洋泾浜说道：“我的onitor不显示，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噢。”秦瞰仍有些恍惚，跟着他来到销售部办公室，一番检查，发现是插线板坏了，回去拿了一个新的换上。

刚坐下不久，又有一名销售走来，颐指气使地说道：“我急着给客户发资料，却没法使用p，你帮我修一下。”

秦瞰无奈，重启他的笔记本，发现屏幕画面停留在启动页，一动不动。

他哪会处理系统问题？只好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修理。”

“你不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吗？”

“我学的是电子器件。”

“要吃这碗饭，就得有相应的技能。”对方撇嘴，接过笔记本，眼神鄙夷地离开。

秦瞰很受伤，打开桌上的《数据库入门手册》，满眼的陌生术语令大脑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失落地来到昨天去过的小酒馆。

夕阳的余晖撒下，让四周泛起金色的光晕，波光粼粼，高楼在府南河面留下的倒影，给傍晚带来一缕柔情。

微风习习，不仅让柳枝摇曳，也吹走闷热。

秦瞰靠在椅子上，一点都不饿，于是只点了一瓶雪花，一碟花生和一小盘卤肉。

他孤独地喝下大半瓶啤酒，幽幽地看向窗外的府南河，思考人生。

“蓉城的生活虽好，但对于我这种年轻人，好像总缺点什么。

妈一个人在老家，工资不高，身体又不好，我得努把力，多挣些钱，让她过得好些。”

手机的铃声响起，是老乡兼校友吕川打来的。

“秦瞰，心情好点没有？”

“好啥？正郁闷着。”

“找人事部老大谈了吗？”

“谈啦，我说申请的是销售岗，可来了却变成维修人员，要求转岗。”

“他怎么说？”

“张总说公司的销售都是学水力或火电工程，我的专业与岗位需求的差异太大，让我再坚持半年，届时如果还想转岗，再帮我想办法。”

“你接受啦？”

“怎么可能？明显是拖字诀，我提出把人事档案退回学校，我重新找工作。”

“他同意吗？”

“张总表示有顾虑，学校与公司的关系很好，把我退回去，担心明年不给毕业生。

我一急，建议把档案直接给我，可他说不合规矩，让我耐心些，说不定过两个月就习惯了，然后说要开会，把我晾在一边。”

“要不直接辞职？”

“我提了申请，可邮件发出后，石沉大海。”

“劳动仲裁？”

“刚毕业，不太好吧？”

“难道你准备继续度日如年？我跟你说，我才来华宇公司一年半，待遇已经很高，而且工作有挑战，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你应该来试试。”

“哎，外贸公司确实待不下去啦，纯粹是浪费青春，必须马上离开。”秦瞰叹息。

“你不是讨厌振兴公司吗？华宇与它是冤家，你若来了，与振兴死磕，得多解恨？”

“是啊，我想想该怎么撤退。”

挂断电话，秦瞰蹙眉沉思，良久，脑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

“干脆让老张主动辞退我？既然那帮孙子西装革履，故作高雅，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修边幅，粗俗给他们看。学校里这种好汉多的是，学起来不要太轻松。”

秦瞰向来是想好就干，绝不瞻前顾后。

他又喝了两瓶，回去后不漱口，不洗澡，合衣便睡。

第二天早上起床，不洗脸，不梳头，反而用手拧搓，将发型搞成“菊花”，破天荒来了一次晨跑。

大汗淋漓后，汗香与昨晚的酒香交织，形成一种新型“香味”，他大摇大摆地去上班。

秦瞰以检修电脑的名义，四处游荡，让气味在各个部门散发。人多的地方必去，就连会议室也不放过。

浓郁的“香味”熏得人受不了，见“苍蝇”过来，其他人很远就给他让开一条通道，再挤的地方也会群体蒸发。

原本有不少男员工指望上班时能偷偷闻到女同事的幽香，如今，从前很容易实现的梦想破灭，女儿香被彻底压制，仅一人之体香弥漫于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