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什么样的奸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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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

阮江月轻轻笑着,仰头将坛子里的酒喝尽,随手丢了酒坛。

酒坛滚在青瓦之上,叮铃咣当一阵脆响,最后掉到了院子里,哗啦一声,想必裂开成了碎片。

阮江月慢慢地舒展身子,屈起一条腿。

她望着天上的星辰,状似随意地问:“我说我快死了,你信不信?”

阮星澜怔住,眼底浮现惊疑:“怎么会……你是生病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是必死之局?”

“所以你信?”

阮星澜点头,“没有人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如果是寻常时候玩笑,他或许会不信。

可他看得见阮江月浑身死气,毫无生机,方才他在屋顶时,更察觉阮江月在下面气息不稳。

那是压抑、崩溃、濒临疯癫。

他先前还疑惑为什么阮江月会这样,如今却是找到了答案。

“你是怎么了?”阮星澜问。

阮江月似是没听到,极其清幽地笑了一声,“你信、你信……你一个陌生人都信,可我周围的人都不信。

赵氏和沈岩他们以为我度量狭小,不让他们娶白若雪进门所以胡言乱语。

我那个母亲也不信,只说我疯了……

青梨是信的,她陪着我看的大夫,寻访了那么多名医,她不得不信我命不久矣。

她非常担心我,非常心疼我。

可我现在很怕她那种担心和心疼的眼神,非常怕。”

阮江月轻声喃喃。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语无伦次。

“我与她自幼就相依为命了,我们相互安慰、陪伴过对方不知多少次,可我现在竟怕了。

我不想让她担心,我就得表现的冷静,表现的坚强。

我要在她担忧我心疼我的时候,告诉她这没事的,不就是要死了吗?我下意识地想返回去安慰她的担忧。

可那是死啊……

我才十八岁,我和所有人一样怕死。

我不想死!

我以为我自小到大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了,以后可以坚强勇敢地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我就要死了?

为什么——”

阮江月压抑地低喊出声,眸子里氤氲起一层湿气。

那些湿气急速凝聚。

将要凝成泪珠时,被阮江月一把抹去。

可是眼底的湿气那么多,泪意凝聚的那么快,她抹了数次抹不干净。

还是有许多水汽凝聚成了泪珠,从手指缝隙之间不断滑落。

那些泪珠,有的掉到了她躺着的青瓦上。

有的顺着眼角滑进耳中。

有的渗进发中。

还有的从鼻翼一侧滑落,滑进了她微抿的嘴唇,淌到舌尖。

那泪又热又湿又咸。

她体会的清清楚楚。

阮江月停下了抹眼睛的动作,喉头彷如瞬间就哽塞起来。

她张大了眼,任由那些难以控制的情绪蜂拥而至,眼泪大滴大滴夺眶而出,呜咽痛哭起来。

阮星澜坐在一旁,将她的崩溃和绝望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泛起几分酸涩,伴着几分浅浅的怜惜之意。

她这番遭遇实在让人难以不动容。

若遇到寻常人如此艰难痛苦,他想他或许会出声安慰。

他虽然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但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算是个会说话的人吧,安慰人的法子还是有一些的。

可阮江月不一样。

所有的安慰,如今对她都没有用了。

她已经到了绝境,安慰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只会加剧绝望。

他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安静地听着她的哭声。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释放。

听起来她应该是得了绝症?

现在和离受挫,亲生母亲威逼。

如果没有释放再这样紧绷下去,她就算是没被她所说的不治之症要了命,也会被崩溃的情绪逼疯。

不知过了多久,阮江月的眼泪尽了。

她躺在青瓦之上,看着茫茫夜空,身子一抽一抽的,既没有出声,也没有下去回房的打算。

阮星澜一直静静地陪坐在一边,不远不近的位置。

好像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

但就是恰如其分的安静陪伴,让阮江月觉得安静舒适。

这是从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之后的这些日子里,唯一让阮江月觉得安静舒适的时候。

她慢慢地坐起身来,双眸已经红肿,沙哑着声音说:“天快亮了,你——”

阮星澜却忽然看着不远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阮江月眉心轻蹙,回眸看去,双眸就是一眯。

……

梧桐院外不远处的二层三角亭上,沈岩正站在栏杆边,满眼震惊,难以置信。

连日来诸事折腾,让沈岩本就心烦气躁。

原以为自己找了温氏前来,事情就能有所转圜。

谁知温氏被阮江月气的差点昏过去,事情依然是死局。

他去禀报了沈长青和赵氏,合计着再想什么办法。

沈长青直接下了死命要他签和离书。

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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