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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言的辞呈前几日已经递交上去,周五正式走离职流程,她决定先去看房。
李明哲做事大条,这次难得贴心的派人直接将她带到目的地。
展厅的主人姓康,看上去年长二十几岁,沈舒言叫她康阿姨。
康阿姨领着她将房间里外都细致参观,聊天过程中得知她是做陶瓷工作后特意看了她的部分作品展出图,而后便是抑制不住的夸赞,说自己的老头子爱喝茶,有机会来找她定制茶具。
沈舒言笑着应承,留了康阿姨的私人联系方式。
房屋前身是间高级展厅,空间自然开阔,尤其左边有扇超大落地窗,阳光照进来时整个房子都变得明亮通透。
这处房源整体看下来要比沈舒言预期中的好上太多,此处的地理位置也属绝佳,几分钟路程就可到最近的地铁口。
最最重要的是,康阿姨因急于出手,报出的租金比她心理预估价要低上不少。
沈舒言综合考量,当下就拍板接手。
最重要的事情解决,第二天她一刻没停的回到原工作室,花费几个小时挑挑拣拣,将自己之前的作品与工具打包好后叫了辆中面拉走。
车子开了几十分钟,和师傅们一起将东西从车上搬进屋内,身体和脑子这才终于有得以喘息的片刻。
沈舒言靠在墙边看着地面上大大小小的箱子有点无从下手。
早上走得急随便应付了几口,此时肚子已经开始抗议,她准备先点份外卖补充体力后再继续收拾。
将脚边的东西往旁边移动,预留出可以过人的通道,整个人泄力般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这几日连轴转,此刻是难得放松的宁静时光,沈舒言失神的望着地面放空大脑。
窗外的天色将暮未暮,所有的颜色都已沉静,天空褪去蓝底,只有一抹橙红,疏影横斜,小楼外的梧桐被夏风吹的沙沙作响。
阳光被树叶缝隙切割成各异形状斑驳透彻,树叶缝隙折射出的光斑透过落地窗落在青灰色水泥地面,枯燥的灰被光添上别样的韵味。
从地面反光出能看到一道身影往这边走,踏着细碎的斜阳。
沈舒言呆滞的思绪还没回笼,有些懵的抬头,因是逆光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和被碎光晕染的衣衫。
来人被裹挟在暖调的昏黄里,平日里冷硬挺括的西装都被照的柔和,但眸光却依旧疏离淡漠。
手里拎着几个牛皮纸袋,望见沙发上的人后,不易察觉的加快步伐。
“言言。”
沈舒言怔愣后回神,带着点疑惑的微笑着与他打招呼。
不等她问出口,周良宴说:“明哲给我的地址。”
沈舒言点头,站起身接过袋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她穿着灰色圆领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极其简约随意的一身,却难掩令人无法错目的美。
头发简单随意的挽成凌乱的低丸子,光俏皮的落在她的侧脸和飘扬的发丝上,叫人的心脏无端荡起一阵又一阵不可抑制的余韵。
沈舒言转头,见周良宴的目光似乎落在她的身后,开口解释:“东西都是刚搬来,还比较乱。”
说完随手指了指一旁的大堆纸箱子。
周良宴望过去,嗯了一声,说:“工作刚好路过,给你带了公司楼下的甜品。”
沈舒言点头,解开袋子,红色的果肉跳入眼帘,她拿出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入口奶油细腻轻盈搭配上酸甜树莓慕斯,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趁着她品尝甜品的间隙,周良宴起身拆开另外一个袋子,找来干净的白瓷碗,将葡萄一颗一颗摘下来放进碗里,解开袖口将衬衫袖子挽至关节处,而后拧开水龙口开始一颗一颗仔细清洗。
反复洗过几遍后关掉水龙头端起瓷碗往桌边走,他将瓷碗放置桌面,水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下流,抽了张纸慢条斯理的一根一根擦着手指,最后将纸折叠几次顺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凝神看着沈舒言解决完最后一口后才出声,“吃点水果解腻,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沈舒言点头,抬眼看着周良宴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纽扣一颗颗扣起,转身往门口走去。
门外车里的李明哲正坐在驾驶位无所事事的划着手机屏幕,看到周良宴从里面出来后才将手机扔到一边,问:“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周良宴系低头安全带,脸上没有一点情绪,“言言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做这些,我来看看情况。”
李明哲启动车子,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工作都扔到一边拉着我从城北边儿跑到城南边儿,在甜品店排几个小时队就为了买块小蛋糕的是你,现在进去拢共待了不到20分钟的也是你,先别说言言,我想问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看着你怎么那么别扭呢啊?”
周良宴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李明哲投降似的接着开口,“得得得,我不说,咱们周总就说不得是吧,你爱咋咋吧,别扭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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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沈舒言打起精神来收拾东西。
电窑炉和架子这些大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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