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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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到的位置正是景昭雾昨晚揍他时用力过大擦伤的地方,她回家后洗了个澡就被执行局紧急召集,根本没时间处理伤口。

——原来是这样。

景昭雾低头凝视手指骨节上的细碎划痕,原来是因为这个认出的她,她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平常受伤太多,她从来没把伤口当回事过,只要没死就都算轻伤。但当初她能想到用伤口辨别谁是暗杀她的叛徒,别人自然也能想到用她的伤口来判断她的身份。

原来如此,她还是疏忽大意了啊。

但隐狐没有指明她的身份,景昭雾也乐得和他演戏,她把药膏推走,婉拒道:“这点小伤,没必要。”

谁知道,一向全无意见看似很好说话的隐狐竟然罕见地态度强硬起来,他用力抓住景昭雾的手,极其自然地给她的手背涂起了药膏。

冰冰凉凉的药膏衬得隐狐冰冷的手指都有些温热,冷热碰撞下的酥麻触感从手背顺着神经传递。

不知道药膏里有没有毒,景昭雾被他的行为激怒,她不喜欢这样突如其来的触碰,尤其对方还是麻烦精隐狐,她抽出自己的手,揪住他的领子挥拳下去。

“你不要以为我的脾气很好。”她警告道,“再在我面前搞这些不三不四的行为,我会打到你满地找牙。”

景昭雾的眼瞳明亮,隐忍的怒火像是真正的火焰在瞳孔深处燃烧,隐狐目光炙热地欣赏着她威胁他的样子。

好美……负鼠的真实外貌和他想象中没什么差别,五官锐利,眼睛冷漠而锋利,被这双眼睛直视时让人很难冷静,他此刻就兴奋到热血沸腾。

那么耀眼、那么引人注目、那么……让人想要摧毁。

隐狐喜欢看到火焰燃烧时的火光迸射,也喜欢亲手引燃焰火,看着她熊熊燃烧,再看着她缓缓熄灭。

手里的药膏掉到地上,他没管这所谓的珍贵药膏,笑得荡漾地看着景昭雾的眼睛,凑近她的脸庞,贴近她耳朵轻声道:“前辈,拳头的滋味一模一样,果然是你啊。”

潮湿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景昭雾不适地把他推开,扯出鞭子用鞭柄抵住他咽喉,“注意你的行为,别逼我杀了你。”

“你就是那晚暗杀我的月曜神使吧?”

她知道隐狐已经认出了自己,再怎么伪装也于事无补,于是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收收你身上教廷的味儿,我能察觉到,零号自然也可以。”

零号除了负责黑洞的核心任务外,还经常接取清理门户的任务放松身心,“清道夫”的名号在组织内人尽皆知,落到他手里的叛徒连全尸都留不下来。如果被零号知道隐狐是教廷的卧底,那他绝对会追杀隐狐到天涯海角。

听到景昭雾的指认,隐狐收敛了唇角笑意,两人无声地对峙着。最后,勉强算是达成共识,虽然对彼此的身份都心知肚明,但互相保持缄默,不戳破最后的遮羞布。

但停战只是暂时的,得到隐狐的默认后,景昭雾就决心必须杀了他。她向来睚眦必报,暗杀行为已经给隐狐判了死刑,更何况他还是教廷的人——那更应该去死了。

她时刻注意注意隐狐的行为,寻找机会,准备一有异动就杀了他。

一路走来寂静无人,这里像是真正的原始丛林,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也没有隐藏在暗处的各种生物,只有景昭雾和隐狐两人,除此之外就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葱郁植株。

可能是因为先前那个异变者枝蔓上的毒,景昭雾身体始终不太舒服,这里的氧气浓度又太高,她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小心谨慎地避开疯狂生长的植物,她尽量不触碰到任何一株,因为说不定哪一株就是藻人或者被拉进来的人异化而成,看似静默温驯,但那只是因为它们此时还没有被惊醒。

走着走着,景昭雾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行动,她丧失了双腿的知觉,低头检查的时候,两侧的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起头,想要提醒走在前方的隐狐,却发现他也消失不见了。

偌大的森林里,就只剩下了她自己。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景昭雾却被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她冷静下来,回想异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她当时在做什么?

她在跟同行的人说,前面有动静。

——不对,同行的人?她不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吗?

这里是哪?她是谁来着?

世界突然变成灰蒙蒙的一片,景昭雾感到一阵窒息和拥挤。

她在哪里?这里好黑。

腐烂潮湿的颗粒物在身体上划过,景昭雾感觉头顶被什么东西压迫着,让她迫切地想要突破屏障。头顶的痒意一阵阵传来,她好想伸手去挠,但手却动都不能动,整个人都被束缚在这未知的黑暗里。

好痒!好痒!好痒!

痒意已经强烈到不容忽视,景昭雾却无能为力,只能拼命地忍耐着。

过去了多久?

一秒钟?一小时?一天?还是一年?

景昭雾已经丧失了时间的概念,只觉得漫长无比,好痒好痒好痒好痒!

挨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寂静无声的世界里传来了第一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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