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霜腐蚀(1 / 2)
冬春委屈地撅着嘴:“是大少夫人,那天三小姐问我知不知道印鉴在哪里,我说不知道,让她去问小姐。三小姐刚走没多久,大少夫人身边的姑姑就冤枉我偷东西,把我抓进了暗房,一顿好打,非让我说出藏东西的地方。他们没说印鉴,但是一直诱导我说藏印鉴的位置。我不肯说,就一直对我用刑,不让我吃东西,只能喝水。小姐,宋家真的好可怕,咱们以后得想办法离开才行,不然迟早让他们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大少夫人是韩绮。
原文里,韩绮是一个不争不抢,事事以宋怀章为先的性子。
要印鉴的不是韩绮,是宋怀章。
纪平安掀开冬春的袖子,伤口已经结痂,丑陋无比,却依旧能透过这些粗大的疤痕,看出当初的伤口有多深多可怕。
该死的宋怀章!
纪平安心疼地抚摸着冬春的伤疤,“冬春,这个仇,咱们记在心里,迟早有一天全还回去。”
冬春摇头,“别。小姐,咱别报仇了。想办法跑吧。”
经过这次,她真的觉得宋家太可怕了,而她和小姐就是被送到宋家砧板上的肉。
纪平安也沉默了。
跑,她是一早就打算跑的。
但是,这个鬼地方,她一个女人要跑,要脱离宋家,只有结婚一条路。
她去哪儿找个不贪婪不对纪家家产起贪心不好色野心小愿意踏实过日子的男人结婚?
而且按照原文的剧情,现在还在暴君初期,随着时间延长,暴君会越来越残暴,最后生灵涂炭,宋怀章高举大旗,一呼百应。
也就是说,过个几年世道就要乱了。
她结婚的那个男人除了人品好之外,还必须要有能在乱世活下来的能力。
纪平安越想越觉得不存在这种完美的人。
纪平安叹了一口气,“冬春,我们还是继续走体弱多病的人设吧。以后咱们再整点红颜料随时放身上,只要宋家一为难,我负责吐血和晕,你就负责哭。”
冬春:“这能行吗?”
纪平安:“至少宋家在拿到纪家家产之前,得哄着我,不敢让我死,不然把我逼急了,病发死了,家产直接充公,他们一毛钱也拿不到。”
“是,小姐。”冬春重重点头。
冬春伤口短时间不宜碰水,纪平安便让她去门口守着,自己洗。
洗完换好衣服,纪平安和冬春一起收拾了几件衣服,便按照和长公主的约定赶往公主府。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取得长公主的信任,让宋家以后对她,对她身边的人投鼠忌器。
临出门时,纪平安遇到了宋怀章。
宋怀章很高,高出纪平安两个半头。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行礼的纪平安,“去哪儿?”
纪平安声音不冷不淡:“回大表哥,平安回来前,答应了给长公主治病。”
宋怀章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你能治长公主的病?”
纪平安:“刚好平安以前见过相似病症,有一些经验。”
这意思就是能治,而且能治好。
宋怀章看着纪平安的眼神多了几分看重,不似从前轻蔑。他点点头,“也罢,你将长公主的怪病治好,长公主必然会对你心存感激。届时,抬为……”
想到宋怀豫和纪平安之间的婚事还没戳破窗户纸,宋怀章将后面“侧室”两个字吞了回去。
宋怀章道:“为女子应当温良恭俭让,以后成亲了要以夫为纲,不可嚼舌根,挑拨丈夫,明白吗?”
纪平安咬牙。
明白你个大头鬼。
纪平安僵硬地微笑:“多谢大表哥提点。”她一定不往心里去。
说完,纪平安错开宋怀章离开,上了马车。
宋怀章捏了捏眉心,这位表妹似乎有些……叛逆?
纪平安恨恨上马车,原男主比她看书时还烦人。
马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了公主府。
阎惜山一听纪平安到了,立刻迎了上来,“小友,老朽等候多时了。”
纪平安笑着点点头,跟着阎惜山来到了长公主休息的地方,为长公主把脉。
脉浮数而涩。
与阎锡山给她的医案上记载的一致。
纪平安立刻为长公主施针,一炷香后,又写下了药方。
阎锡山盯着药方琢磨许久,时而皱眉,时而抿唇,一副怎么想都想不通的样子。
长公主身边伺候的翠云姑姑问道:“闫大夫,这药方可有不妥?”
阎惜山摸着下巴道:“这药方我大体能看出纪小友的想法。长公主乃惊扰肝郁致病,耗损气血,又因为吃了太多的药,导致脉气虚弱。加之,铅霜腐蚀内脏,致身体衰弱,身怀异味。所以,纪小友一开始为长公主用真武汤,温化肾阳,缓解腹胀,又以六君子汤,行气化淤,补中健脾。现在的药方大体应该是延续了之前的想法,补亏空,化内淤。但是这中间的,黄酒和水蛭……”
阎惜山面向纪平安拱手问道:“敢问小友何解?”
纪平安淡淡道:“张仲景《金匮要略》中说,润以濡其干,虫以动其瘀,通以去其闭……”
阎惜山:“《金匮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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