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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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平安:“不过,红疹,脉散又有一些异样。如果只是中暑这么简单,闫大夫也不会拿来考我。我思量再三,或许,这位病人得的是夹阴伤寒之症?”

闫惜山:“当如何治?”

纪平安:“丁香,没药,附子等熏脐可治。”

李大夫坐在一旁,目光不断地在闫惜山和纪平安之间移动,谁说话看向谁。

只是越听二人对话,李大夫越是心惊。

他师弟已经是他们这一辈中的翘楚了,跟随师父十余年,遭师父倾囊相授,又加上踏山越水行医二十载,阅读医书古籍无数,方能知晓那么多的案例,病录,疑难杂症。

这纪姑娘不过才十来岁,又是富贵人家,怎么阅历如此之深?口中许多病症,稀奇古怪之说,他从未听人提起过,甚至师弟能与纪姑娘对弈到现在,也全凭纪姑娘对病状描述准确,毫无含混之处,使师弟能根据医理和经验推测出治病方法和所需药材。

但现实生活中面对病人,病人往往语焉不详,无法准确描述出自己的问题,脉搏也须医生自己判断,是绝对不可能如纪姑娘所说的案例这般清晰准确的。

可怕,太可怕了。

李大夫立刻从怀中掏出纸笔,势要要今日所闻全部记录下来。

“佩服佩服!”

闫惜山忽然大喝一声,脸上傲慢全部消失,只剩下世间难得一知己的钦佩。他神色悸动,脸色涨红,“纪姑娘,我这里还有一病人,五年前因伤心过度卧床,调理许久后,身体逐渐恢复,但是胃口不佳,常腹泻多月才能停闭,然后又大小堵塞,如此循环往复。时至今日,骨瘦如柴。然而此人,身体瘦削,四肢纤细,却腹胀如鼓。”

纪平安:“肚子摸起来如何?”

闫惜山:“僵硬难消。”

纪平安:“脉相呢?”

闫惜山:“浮涩。”

纪平安定定地看着闫惜山,闫惜山不解何意,“纪姑娘?”

纪平安问:“你说的这位病人可是长公主?”

闫惜山点头,“腹胀如鼓,口有恶臭,正是长公主。我闫惜山虽然贪财,拿钱办事的道理还是懂的。长公主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办法为她分忧解难,实在心中惭愧,所以才会不顾脸面,请教纪姑娘。”

纪平安:“闫大夫,你所描述的病症实在是复杂奇特,我听了之后,是有几个思路,但是你也知道,治病这种事,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医生一个小小的判断失误,病人吃下去的药就不是药,是毒。闫大夫,可否请你将长公主的医案拿来,让小女子一看?如果可以,我还想亲自见一见长公主,望闻问切,只有这样,长公主这病如何医治,我才能下决断。”

“纪姑娘的意思是,这病,姑娘见过?”

闫惜山太震惊了,就连表情都失去了管理,“敢问纪姑娘师承何方大才?尊师真可谓当世第一神医。”

让一位恃才傲物,不可一世的偏才低头,承认别人是天下第一,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大夫惊掉了的下巴。

纪平安但笑不语,看起来神秘莫测。

毕竟,几千年中西医的传承和那位最爱指着她鼻子骂的博导,这两样都没法解释。

“好。”闫惜山立刻起身,“纪姑娘,我这就回去禀告长公主,请你静候佳音。”

说完,闫惜山抓住一旁奋笔疾书的李大夫,“师兄,走了。”

“等等。”李大夫不满地挣扎,“你们所说病例,诊治方法,我还没有全部记下来,再说一遍。”

闫惜山:“一会儿,我默背给你。”

李大夫:“你说得啊,不许放我鸽子。”

两个小老头就这么打闹着走了。

纪平安忍俊不禁,冬春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小姐,宋四小姐来了。”

纪平安:“嗯?”

冬春:“宋四小姐等了许久了。”

纪平安:“具体等了多久?”

冬春算了算时间:“约莫快两柱香了。”

纪平安:“那确实是挺久了,怎么不告诉我?”

冬春:“宋四小姐说大夫诊治,您身体要紧,她等一等无妨,不让我们通报。”

纪平安垂眸,‘等等无妨’是假,苦肉计是真。

若不然,见到她屋里有人,又不愿意打扰,回去歇一歇,过些时辰再来便是,何必一直等在屋外。

纪平安:“请知书表姐进来吧。”

“是。”

过了一会儿,宋知书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丫鬟桃香。

冬春这时已经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换上了新茶,袅袅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宋知书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味道好似是龙团胜雪?”

龙团胜雪?

这是什么?

纪平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好像确实比她以前喝过的要好喝一些。

但她以前喝的茶都是从导师那里蹭的茶叶沫,十几块钱一斤,所以茶的好坏,她是真的喝不出来。

纪平安默了,环顾四周。

打从来了宋府之后,房间内的布置都是由冬春一手操办。

能让一个从一品大员家的千金都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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