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只猫猫(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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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德堂里头放了那么大一颗姻缘树,又请了月姥娘娘供着,求签一求一准,想必也是应该的。

“比起寻常礼金,咱家倒也不缺几匹绢布。”楚家阿母一锤定音:“只不过这礼节有些委屈我儿,是以聘金得略厚一些,以后秋儿才不至于被人笑话。”大不了楚秋带去的嫁妆也厚上几分,老太太想,总不至于让祝家吃亏便是。

楚娘子同样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嫁妆即使多些,传出去也是给自家挣脸面。

何况楚秋最多也只能带走几样一一

既无田舍屋瓦,也无地契铺面,根基大头都握在楚娘子手中,稍稍漏下一些给他,便也无关紧要。又是一日傍晚,吸取教训,换了套簪形利落的头面,明昭在邹宅门口等到两腿僵硬。

打枣吃和长青还在邹黎家中,可明昭精心心打扮一番却不是为了来见他们。

非要让邹黎做镜子以外第一个看到他这身装扮的,抿抿口脂,把腰间的络子抚顺,明昭端庄地守在门口的灯笼下一一

直到天色昏沉、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明昭惊讶,邹娘子竟然这样晚了都不回家?哼,那个小哑巴的吸引力也不过如此。

披着皮裘不觉寒冷,一想到打枣吃也不能勾得邹黎日日早回,明昭的心就像是被灌满的汤婆子,大冷天也温温热热的。

一一即使夕阳尽数收敛,明昭头顶的琉璃簪子也黯淡得再无华光。

和“小哑巴也不行"的重大发现相比,这点外貌上的瑕疵都不值一提。

只是腿绷久了没法打弯,明昭缓慢地屈了屈膝,站在这里还显不出什么,可邹娘子万一回来了,走动间他一定会出丑的。

街巷尽头又出现几个人影,条件反射般整理仪表,明昭的膝弯被抽得一痛。

恰巧明昭身后的宅门刚好打开,歪歪扭扭的动作把开门的人和门外的人都吓了一跳,长青更是提着灯笼专门照了一下,这才认出明昭是“明娘子”而不是什么居心叵测的踩点贼。

“明娘子快进来罢,"长青只当邹黎和明昭是往来密切的朋友,“天黑路滑,待我挂上这盏灯笼,也好让邹娘子回来时看得清脚下。”

说来也是,长青呼出一口白气,邹娘子很少回得这样晚,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将她绊住了。

绊住邹黎的却是另一只美貌野猫一一

不同于被邹黎主动捡回家的打枣吃,这野猫是在她回家路上忽然出现的。

“邹堂主。”

显然等了有些时候,从藏身的墙角走出,一个相貌颇为阴柔的郎君拦住邹黎:“久仰大名,在下林泉。”邹黎停下脚步:“原来是林郎君。”

这人她没见过,视线扫过林泉的脸,邹黎总觉得不大舒服。瞧他仿佛有事相求,可为什么青天白日地不去找她,这郎君却偏偏要在黄昏时分堵人。

天色若是再黑几分,邹黎想着怎么委婉地打发走他,这郎君和精怪比起来也简直没什么两样。

“在下自知突兀。”

观察着邹黎的神情,察觉对方有些戒备,林泉退开一步施礼:“只是此事荒唐,林泉想尽办法仍然无计可施。为今之计,只有借了楠德堂的名头才好行事,是以,还望邹堂主能耐心听完。”

看他言辞恳切,想了想,邹黎兜了个圈子,带林泉从后门回了打烊的楠德堂。

“林郎君请。”

邹黎重新点灯,不久前熄灭的灯烛甚至连余温都没有彻底散去。

林泉便也顺势入座:“多谢邹堂主。”

“今日唐突,"林泉的五官在灯下变得柔和几分,“只是事急从权,还望邹堂主不要介意。”

这郎君是哪家的,邹黎心到,见面才几分钟,致歉赔罪的话倒是讲了不少。

打枣吃若是奔着傻白甜之路一去再不复返,林泉却是显而易见地心机深沉了不知几个层次。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邹黎不禁慎重了几分:“林郎君客气,不过楠德堂只管牵人姻缘。不知林郎君想与我说的,究竟是什么急事?”

像是没想到邹黎会和他开门见山,林泉默了一瞬。灯烛在他脸上映出几块暖黄,打量林泉似有难言之隐,再加上楠德堂是她的地盘,邹黎淡定等着。“邹堂主一一”

滞了一会儿,林泉面上竟带出几分破釜沉舟的意思来:“迟家三日后便会选人为少家主冲喜,我……我不愿旁人中选,还请您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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