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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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些薄荷、野生向日葵。

正值夏天,叶片翠绿欲滴。

在这片灰败中看上去竟难得的生机勃勃。

里屋楼下那层有间简陋的卧室、厨房和一个客厅,进去就能感觉到逼仄,楼上则是卫生间、一间主卧和晾晒的阳台。

姜苔眼里暂时没有对这地方的嫌弃,更多是好奇。

她抱着猫踩在木梯上蹦来蹦去,屋子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一堆新鲜的破烂玩意儿。

天气热,焦莱给她倒了杯自制冻柠七,开了楼下的电扇和电视机,进厨房前又问道:“苔苔,教授说你这两天有点上火,焦姨给你煮菊花凉茶好不好?”

在姜家的时候,焦莱就会煮八种凉茶和糖水,这是深州地区的特色饮品,无疑抓住了雇主一家人的胃。

姜苔正下楼,追着跑到院子里的乌龙。舌尖有记忆在,大声摇头:“那个很苦!”

“加罗汉果和金银花,给你煮甜的。”

“好的吧。”

她应完,把猫从薄荷盆栽里扒拉出来,刚起身就听见院子铁门嘎吱嘎吱被推开的声音。

少年穿着一件洗得泛黄的白T,抽绳运动裤下勒着窄瘦腰身,脚下踩着双板鞋。临近晌午的阳光落在他右肩扛着的一袋大米上,脊骨因此微弓着,但还是很高,身形挺拔。

他往站在院子里的女孩看过来,那双眉眼浓郁又黑沉沉的,面容峻朗分明。

那是姜苔第一次遇到沈凛。

这年他13岁,刚上初一,气质冷又沉郁。

与此同时,沈凛那一眼停留得也不短。视线里是小女孩蓬蓬的洁白公主裙到绣着蕾丝边的真皮靴子,还有她怀里那只漂亮高贵的布偶猫。

猫和主人一样,看上去都娇娇的。

姜苔不怕生,歪着脑袋看他:“你是焦姨的儿子吗?”

沈凛没出声,似有若无地点了下头往屋里走。他扛着一袋大米,但步伐稳健,是常干重活练出来的。

姜苔鬼迷心窍地跟进去,听见厨房里的焦莱和他在说话。

过了片刻,焦莱有点仓促地脱了围裙,边走出来边和少年说:“小火再煮半个小时。”

一出厨房便碰上站在客厅电风扇那的姜苔。

焦莱搓了搓手:“苔苔,焦姨厂里来了批急货,着急赶回去。让沈凛哥哥在这陪你玩好不好?”

姜苔抱着有些躁动的乌龙,犹豫地点了点头。

“沈凛是我儿子,比你大一点儿。”焦莱怕她不安,又安抚道,“他人很好,要什么就和他说。”

姜苔当即不客气地朝厨房里问:“你可以帮我给乌龙放猫粮吗?”

沈凛站在燃气灶的砂锅前,转过头:“怎么放?”

“我教你。”姜苔招招手让他跟上,走到客厅餐桌上放着的猫笼和旅行背包那,“里面有乌龙吃饭和喝水的小碗,还有猫砂盆……”

小公主从来不亲自动手,哪怕是一些毫不费力的活儿,也要别人来干。

她动嘴皮子吩咐,沈凛照做。

两个只差一岁的孩子,很快熟络地说上话。沈凛又早熟懂事,焦莱并不担心,看了一会儿便轻手轻脚地离开。

乌龙在两个人的眼皮底下吃着猫粮,嘴里呼噜呼噜响。

姜苔蹲在旁边看,顺嘴问:“你的名字叫沈lin,是哪个lin?”

沈凛瞥她:“凛冬的凛,会写吗?”

“当然会!就是《竹节人》里的‘凛’。”六年级的小学生姜苔不甘示弱,举一反三,“威风凛凛的凛。”

他见她激动的样子,眯眼笑了下。

姜苔盯着他沉默的侧脸,愣了神。

谁都喜欢看好看的人。

沈凛并不是她堂弟姜译元那种留个小辫、穿得花枝招展的好看。他眉宇硬朗,生得也不白,是显而易见的结实和蓬勃健康,有股刺挠的野劲儿。

不说话时,那张脸冷得有点生人勿近。

但诚如焦莱所说,他人很好,至少对姜苔有求必应,极有耐心。

“沈凛,我想上厕所,你们家怎么不是马桶啊。”

“沈凛,糖水好了吗?给我盛一碗,要先放冰箱里。”

“沈凛!为什么你家没有游戏机……你帮我的电话手表充下电。”

“沈凛,我摘了一朵你家院子里的花,乌龙怎么跑你那去了?别让它抓飞蛾!爪子会感染的。”

“沈凛,我有点饿了,不想吃饭,可不可以带我去便利店买零食?”

一整个下午,旧楼小院里充满姜苔的噪声。

沈凛想不明白,那只猫都消停地在睡午觉了,这小学生为什么还这么有活力。

吃过午饭,把家务做完,他如姜苔所愿,把她带去镇上买零食。

姜苔对这里的不满渐渐摆在脸上。

燥热感挥之不去,新奇感所剩无几。

窄又杂乱的街道,马路上坑坑洼洼,好多乱鸣笛的电动车。路边地摊随处可见,打着赤膊打麻将的中年男人,鼻间隐隐能闻到泔水的腥臭味。

没空调,热出一身汗。找不到7仔连锁店,只有不知名小卖部,雪糕种类都是五毛、一块的廉价品,也不知道过期没有。

她委委屈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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