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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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痒…”睡梦中的李扶萤哼唧几声,下意识挣脱。

李砚禧没有阻拦,松了手,让她踩在自己心口上。

扶萤醒时,李砚禧已不在床上了,正在屋子里收拾行李。

扶萤家中虽不算顶顶有钱,但只有她这一个孩子。她身子不好,母亲又早亡,父亲将她宠得无法无天,莫说是杂活儿了,她平时连自己的贴身衣物都不必亲自收拾。

现如今也是一样,昨日换下来的衣物就挂在屏风上,李砚禧正在一件件叠起来收进包裹中。

“还没收好?”扶萤醒了得立即有人来伺候洗漱,洗漱完便要用膳,她多饿一会儿便会头昏眼花,耽搁不得。

从前有五六个丫头围着她转,不怕忙不过来,如今只有李砚禧一个。

“收好了。”李砚禧迅速将行李堆放好,往楼下叫了热水,匆匆返回给她梳头。

她显然还没睡醒,眼睛都睁不开,细长睫落下的阴影遮盖住眼下淡淡的青。

李砚禧盯着她巴掌大的瓜子脸看,一时有些失神。

她太白了,白得有些不正常,连唇都是淡淡粉白,几乎能看见皮肤下的血管,好似轻轻一戳便会破掉。

“你愣什么神?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偷懒,你活腻歪了不成!”她忽然睁眼,皱着脸臭骂。

李砚禧默默收回眼,将手中最后一根小辫扎好,妥帖放在她身后,低声问:“要涂口脂吗?”

“热得要命,涂什么涂?”她白他一眼,起身往盆架子走去,“况且都在路上,又没人瞧见,有什么好涂的?”

李砚禧有些遗憾,涂口脂是他最喜欢的活儿。

他跟过去,拧了一把帕子,递给她。

扶萤平时是不自个儿净面的,但她嫌李砚禧笨手笨脚的,只能自己来。

“好了,走吧。”她放下手巾,稍稍整理了下衣衫,戴好帷帽,便抬步往外走。

这会儿功夫,李砚禧已收好剩下的东西,挂着大包小包往外走:“小姐想吃什么?”

“路上买两个包子吧。”扶萤吩咐一声,踏下楼梯,绕进后院,上了马车。

李砚禧迅速将行李安置好,赶车往外去。

天亮不久,路上叫卖早餐得不多,快走到县城出口才遇到一个包子铺,他缓缓勒马,朝车里问:“小姐要吃什么馅的?”

“一个菜的一个肉的还要一碗米粥。”李扶萤从车窗伸出纤细素白的手,往他手心扔了一小把铜板,“剩下的赏你了。”

“多谢小姐。”他低声答一句,拿着钱拿上他们自己带的碗往铺子前走。

剩下的铜板还够买两三个有馅的包子,但两三个包子完全不够他吃的,他干脆买了一包馒头,吃着也挺香,喝点儿水还管饱。

他将李扶萤的早膳从车窗递进去,叼了个馒头,驾着车缓缓往城外走。

出了城门,要上官道,马车靠边接受盘查,扶萤将咬了几口的包子和喝了几口的粥递出去:“赏你的。”

李砚禧看一眼包子上的牙印,一口塞进嘴里:“多谢小姐赏赐。”

扶萤见他没有半分不满之意,心满意足放下车帘,靠了回去。

“何方人士?可有路引?要去往何处?”外面有士兵盘问。

“婺州人士,前往京城投奔亲戚,这是路引。”李砚禧从容应答。

士兵看过一眼路引,又示意他掀开车窗。

他如言挑开车帘,解释一句:“我家小姐还未出阁,不便露面。”

士兵隔着帷帽看一眼,将路引递回,摆摆手:“行了行了,过吧。”

“多谢。”李砚禧跳上车,赶马往前走。

南方水路发达,要去京城,水路比陆路便宜得多,只是扶萤被婺州城里的几个纨绔子弟盯上了,这才不得不乘坐马车绕路前行。那几个纨绔再嚣张,出了婺州地界也得掂量掂量。

上了路,两旁逐渐荒凉起来,没了树荫遮凉,很快热得人受不了,李扶萤又开始骂骂咧咧:“何时才能到?热死本小姐了!”

李砚禧答:“才刚启程不久。”

扶萤气得一把推开车门,往他脑袋重重了拍了一下:“你敢顶嘴?”

“不敢。”李砚禧低垂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不敢?我看你可不像不敢的样子!本小姐供你吃供你喝,你还跟本小姐顶起嘴来了,再有下次,你看我不好好教训你!”扶萤骂完,才觉得顺心不少,往车厢一坐,又道,“好好赶你的车,再敢多嘴,把你舌头剪了!”

“是。”李砚禧声音更低了些。

扶萤轻哼一声,脾气全消了,靠在车中昏昏欲睡起来。

今日不知怎的,格外热一些,她睡着也出了一身汗,活生生给热醒了,又推开车门问:“几时了?到哪里了?”

“过了午时了,问过人了,说是离前面县城不远了。”李砚禧道,“前方有树荫,还有茶棚,要不要去歇一会儿?冲些藕粉喝?”

扶萤看一眼不远处的茶棚,有些嫌弃:“将车停去树荫下凉快会儿,茶棚就算了,我不去。”

李砚禧点了头,去茶棚要了些热水,将喝了粥的碗洗净,化开一碗细腻的藕粉,往里洒了芝麻、红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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