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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给自己的朋友圈点赞,还以为他把她屏蔽了,后面又忽然多出两个,她才打消那个猜测。
原来是方老师点的。
她说:“我有时候发的比较多,如果影响你,你可以屏蔽我。”
谈既周继续哄,带点玩笑带点正经,“朋友圈就靠你的画加点艺术气息了,屏蔽了我还看什么?”温知聆抿唇,终于露出一点笑。
方文鸿还在那家私立医院里面住着。
其实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已经可以回家了,但医生建议做完一套全身检查再离开,谈既周就让他再住两天。温知聆走在谈既周身边,到了方老师住的楼层,私立医院的环境好,尤其是vip病区,在格局上和酒店有些相像,只是多了淡淡的消毒水味。
来时的路上,她从谈既周那儿得知了方老师的病是胃癌。
好在发现得还算及时,切了三分之一的胃,前不久做完最后一期化疗,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在进病房前,温知聆还有些局促,可当见到方老师时,她忽上忽下的心立时变得平和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他比几年前看上去瘦削一点,鬓侧多了些白发,衬衫外面套着针织背心,还是那般的儒雅随和。
温知聆站在病房门口,“方老师。”
方老师脸上挂着笑,“知聆,好久不见啊,进来坐。”她牵唇,走到会客厅,将手里的礼盒轻放在茶几上。“还给我带了东西?“方老师看到,不赞同地说:“下次不许破费了,人常来就行。”
温知聆点点头,坐姿端正,还像乖巧的学生,很听劝,“嗯,我下次不带了。”
之后一直是方老师问,她回答。
听到温知聆在Z大读书时,方文鸿眼里露出赞许,“我就知道你能考好。”
然后又提到她朋友圈里的画,关心她是不是缺钱。温知聆摇头,“不缺的。”
“方老师,上次看到我的画,您觉得我有进步吗?”“那当然有。“方老师说:“而且知道你还在坚持画,老师就觉得很欣慰。”
温知聆没有说过,停掉国画课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碰笔墨颜料,有一些赌气心理,但更多的是失望和迷茫。
到大学之后,她不经常回淮城了,才调整好自己,重新把画画这件事捡起来。
温知聆和方老师聊天时,谈既周默默坐在一旁,不插话也不离开。
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回到高中的那段时期。
不过聊到后来,方文鸿将谈既周支走了。
他出去后,病房只剩下温知聆和方老师,她猜到方老师可能有话和她说。
“知聆,你那时候忽然不想学画了,是不是因为从你爸爸那儿知道了什么?”
温知聆看着方老师,低声:“嗯。”
如果没有听到她爸爸和朋友聊天,她可能会一直保留天真,坦然的继续学下去。
可那些话不偏不倚被她听见。
她才知道,原来温实侨特意费心替她寻来名师,送她跟着方老师学国画,只是为了靠女儿搭上这层人脉关系,也知道方老师起初不愿意牵扯其中,但最后还是妥协帮了忙。
真相恍若纸包不住的火种,将她灼伤。
温知聆还记得她爸爸说那些话时自得的语气,让她感到很割裂。
微弱的难堪,愧疚和低落又浮现,这些情绪没有消失过,只是沉到湖底,一经搅动又变得浑浊不堪。方文鸿认真道,“这些话本来应该放在那时候说的,是我大意,才拖了这么久。”
“我和你爸爸的交情不论好坏,在老师这儿,你只是我教的学生。”
他温声循循善导,“当然,我愿意帮温实侨,确实是将你考虑了进去,但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以后要是你有难关,只要老师能帮上忙,一定出力。”
温知聆对这句话有模糊的记忆,但她还记得的原因是那天方老师说,如果她以后不读书,可以跟着自己卖画。所以这两年她偶尔会想到当时的场景,一边庆幸自己真的在靠这个本领安身立命,一边感慨时过境迁,往事如烟。
方文鸿说:“我说话向来算数的,所以知聆,老师不会怪你,你不需要有负担,知道吗?”
温知聆说不出话,眼眶从方才就一直发烫,弯唇点头时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
方老师叹气,又笑了笑,给她递抽纸,“还是小孩。”温知聆觉得心里的某一处褶皱被抹平了。
二十多岁的她想开了很多事,但十七岁的温知聆依旧难过着。
方老师的话就像在安慰几年前,将自己囿于原地的她。谈既周没出去多久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沓病例报告,估计是顺便找了医生问方文鸿的身体情况。方文鸿现在吃饭还是少食多餐,以流食为主,没法和他们吃到一块去。
到了晚饭的时间,他也聊够了,便起身让两个小辈去吃饭。
他和温知聆说:“让既周请你吃饭,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了,就不去了。”
正好有护士进来给方文鸿检查体征,温知聆往谈既周那边挪了几步,给护士的推车腾出空间。
方文鸿往病床走,回身对他俩摆了摆手,“你俩走吧,别在那儿站着了。”
说完再见,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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