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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聆动动唇,对谈既周说谢谢。

“不用谢。”

谈既周觉得她有点客气了,但回一句不用谢也不费神。

他从桌上的小盘子里挑了颗薄荷糖,拆开丢进嘴里。

温知聆吃一小口绵绵冰,冰沙在嘴里化开,她轻吸气,感受到舌尖的凉意。

凤梨味的。

她很少吃这个味道的甜品。

见温知聆低头吃冰,谈既周便忙自己的事。

小吃摊的桌椅对他来说不够高,那双长腿无处安放,他侧坐着,低头看手机,一条一条的回消息。

段柯下午发了消息,问他现在在不在北城。

谈既周告诉他,过几天回去一趟。

挑拣着回完一圈消息,才抬眼看对面的女孩,她手里的冰沙已经少了一半。

淮城位于南部,三月中旬已然回温,但晚上也就十度出头。

谈既周把手机息屏,劝一句:“别吃多了。”

他不爱管别人的事,要是他那群朋友,再吃一碗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温知聆看着就不是好体质的人。

原本还想再解释两句,但温知聆很听劝,他说完她便点点头,松了勺子。

她刚刚只是在想心事,加上冰沙解腻,一时没注意才多吃了一些。

为了证明她不是多贪吃的人,温知聆又用手指将绵绵冰的盒子往旁边推了推。

谈既周看得眼中浮笑,偏开脸看眼时间,过八点了。

方文鸿给他发过消息,让他在九点之前把温知聆安然无恙送到家门口。

他起身,“送你回去。”

这一句话宣吿着这个夜晚接近尾声了。

温知聆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她还不太想回去,可是想不出不回家的理由,等谈既周进到店里扫码付完饭钱,她才磨磨蹭蹭地离开座椅。

往停车点走的路上,温知聆提出要把饭钱转给谈既周。

谈既周拒绝了,他没和女孩子AA过。

更何况只是一碗蛋包饭的钱。

可能一开始就抱有另一种目的,所以明明是占便宜的事,温知聆心头却有种落空的失望感。

组织好的措辞因为他的拒绝没了用武之地,干巴巴的咽回肚子里,噎得她很郁闷。

她有点无计可施。

这一刻,温知聆忽然有些羡慕那些八面玲珑的人。

她还在走神,谈既周已经说起别的事。

“刚刚那几个人如果在学校还纠缠你,记得要和家长讲。”

温知聆慢半拍地应一声好。

看她这心不在焉的样子,谈既周是真有点费解,“你这性子,小时候没被欺负过吗?”

温知聆嘀咕:“哪有那么多爱欺负人的。”

他就笑笑。

多了去了。

上车坐好,温知聆和司机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司机对淮城很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地址,说可以先送谈既周回酒店,之后再送温知聆,这样路线正好可以顺下来。

谈既周说不用,“先送她,我不着急。”

他这样要求了,司机自然按规矩办事,反正油钱不包括在工资里,也是这位谈少爷报销,绕点路没什么大不了。

今天的运动量能抵得过好几节体育课,温知聆一放松下来,便开始感到困顿。

返程途中,她一句话也没有。

她靠着座椅看弥漫的夜色,车窗像一面放映幕布,时而有城市光景一闪而过,时而倒映出一旁谈既周的身影。

他没有丝毫倦态,闲适的和朋友开了一把游戏,腕间的表盘在昏暗中流离出极有质感的光晕。

温知聆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她忍住困意,转头问谈既周:“我可不可以开一点车窗?”

谈既周分出目光,“晕车?”

她摇头,“我很困。”

“那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一局游戏结束,段柯催促他继续,谈既周抽空看了眼身边的温知聆,因为整个车厢安静得让他以为她睡着了。

但是没有。

她只是在发呆。

谈既周关了手机,找她说话,“那个印章,我下个星期给你。”

“好,我不急着用。”

温知聆坐直一些,眨眨眼,竭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谈既周问:“还困吗?”

“有一点。”

几分钟前刚经过一个广场,离她家没多远了,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到家。

温知聆感觉和人聊聊天好像会稍微缓解一些。

于是她将注意力放在谈既周身上,“我可以问你……”

他用两个字截断她的话音,“问吧。”

温知聆便像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谈既周答得干脆,“是方老师起的,周是万事周全,既字没什么具体意思,用来配平仄的。”

名字里配平仄。

温知聆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她的困意烟消云散,觉得很有意思。

她小声念,“既周,谈周,谈既周,谈周既……”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人家的名字换着法儿的,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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