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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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宁凝视着小奶狗,想起梦中几个零碎的画面。

她在梦中第一次见九公主,是撞见她躲在花园中烧纸祭拜。

宫中行祭拜之事乃是大忌,江辞宁当时被吓了一跳,正欲走过去提醒,不料被离她更近的丽妃先一步发现。

九公主慌乱之间用脚去踩火堆,却不小心让飞溅的火星烧到了丽妃的裙摆。

丽妃当时怀着龙裔,受惊回去之后便见红不止,虽说胎是保住了,但却记恨上了九公主。

一个寄人篱下的不受宠公主,要使点绊子给她实在是太容易不过。

于是九公主在宫中行祭祀之事被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连太后都听闻了此事,当着皇帝的面斥责她不孝,竟在宫中行祭拜之事。

好在皇帝虽不悦,但到底念及她年幼失母,并未加以责罚,只是越发厌弃九公主了。

九公主从此在卧荷轩的日子便更难熬了,江辞宁依稀记得她病死在了自己和亲之前。

风荷还不知是打哪儿听来一个消息,说当时九公主祭拜的并非逝世的孙才人,而是她的爱宠,叫什么葫芦。

葫芦……原来就是它啊。

江辞宁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小奶狗的脑袋:“葫芦?”

小奶狗动了动耳朵,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她一下。

江辞宁伸出手,小奶狗不知躲避,反倒亲热地凑上来。

江辞宁抚摸着它的脑袋,感受着它柔软的毛发,垂眸道:“带它回毓秀宫吧。”

她机缘巧合救下葫芦,九公主或许也就能避开梦中的命运。

风荷还试图劝说:“殿下!”

江辞宁脸上露出些果决:“风荷,你我并非阎王爷,生杀予夺,不在于你我。”

她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着小奶狗:“而在它自己。”

她面上露出些笑意:“只要它想活,为何我们不试着帮帮它呢?”

主仆二人抱着葫芦离开了。

夜风摇动月见草,满地月色如霜。

谢尘安摊开掌心,采撷一抹月光。

生杀予夺,不在你我,而在它自己。

少女清音犹在耳畔,谢尘安唇角浮现一抹淡笑。

分明是怕狗的,却非得要将麻烦领回宫里,一旦此事被赵婕妤发现,岂不是惹得一身腥。

谢尘安道:“走吧。”

走了两步,他又开口:“赵婕妤已经回卧荷轩了。”

归寒琢磨了下,立刻抱拳:“是,属下去帮九公主。”

归寒到的时候,九公主果然躲在墙边,瑟瑟发抖。

她方才是趁下人不注意,从偏门跑出来的,现在赵婕妤已经回宫,宫人把门都锁了。

免不了要挨一顿打了,但至少救下了葫芦。

九公主这么想着,又开心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从天而降,抱住她顺着宫墙一跃而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轻飘飘落了到了卧荷轩里。

归寒难得打量了一眼九公主,没想到她胆子还算大,竟没叫出声来。

他足尖一点,兔起鹘落,消失不见。

九公主愣愣站在原地,片刻后,她弯着眼睛笑起来。

那位长宁姐姐……真是个好人。

***

第二日清晨。

华京春日多雨,谢尘安闲闲翻完了一卷书,外头便又落起雨来。

他抿了一口清茶,起身走到窗边,随意望进雨雾连绵中。

雾气氤氲间,他瞧见一袭黛色衣衫出现在碧竹尽头。

江辞宁下着月白团花长裙,步子迈得极小,一把藤黄油纸伞伞面微微倾覆,雨落如珠。

她走了几步,似是觉察到有人在看,微微抬起伞面。

清透雨珠顺着窗棂的云纹花格滴落,谢尘安着一身天青色直裰,墨发以玉冠高束,此时正立在窗边。

淅沥雨水揉湿他的眉眼,那双黑沉如夜的眼越过雨幕,定定看向她。

江辞宁的呼吸凝滞了片刻,她不由自主想要往后退,身形刚一晃,冰凉雨珠便顺着伞面噼里啪啦溅落在她手背上。

冷意霎时让她清醒过来。

她背脊绷直,一点点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朝着谢尘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谢尘安淡淡颔首。

江辞宁垂眸,悄无声息用伞面隔断他的视线,快步走向上书房。

直到坐在桌案前,江辞宁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她用绢帕一点点压着手上的雨水,恼自己胆子太小,竟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旋即又想,会做预知梦的人又不是谢尘安,而是她,怎么算来都是她处在上风。

她是怀疑谢尘安与大燕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如今此事只有她自个儿知道,只要她不引起谢尘安的注意,谢尘安说什么都是怀疑不到她头上的。

她压着自己一点点恢复冷静,但一想到昨日被她捡回宫中那只小奶狗此刻仍气息奄奄,又忍不住淡淡叹了一口气。

这边诸位贵女都陆陆续续落了座,青藤斋中,谢尘安还在问归寒话。

“昨夜长宁公主身边的内侍流溪悄悄去找了一位会看猫狗的宫女。”

“恐怕是长宁公主捡回去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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