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金喜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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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烫金喜帖

李捕头锐眼如鹰,死死锚定在众学子身上,就等着看他们有何说法。

这个佟暄,肯定不简单。

方恺站在人群中,头脑飞速运转,搜肠刮肚地想着说辞。

自打今儿早上,佟暄跟他说了要娶范灵乐一事,他就直觉张致远的事会否跟他有关。但又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不管真有关假有关,他都不能眼看着兄弟被卷入进去。

“李捕头,是这样。"方恺出声:“因为书院里的兄弟们都知道,范灵乐一直对佟暄青眼有加,但佟暄却并不喜她,甚至…有点厌烦她的穷追不舍。”

一听到这里,众人又是对视一眼,互相点头。这倒确实,佟暄对那个范灵乐一直冷冷淡淡,从头到尾就只见那个姑娘在热脸贴他冷屁股。

方恺见大家被说动了,舒了口气,继续道:“所以…听说他竞然要娶范灵乐,大家都挺不可思议的,不知道他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估计也是……心里不大好受吧。”他把佟暄要娶范灵乐描述得迫不得已,好将他从张致远这个事件里面摘出去。

李捕头见大家对他的话颇为认同,认定他没有在撒谎。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总有一根线,将佟暄和张致远被割舌头一事,无形中牵连起来。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这是一个多年老捕头的直觉。“那这张致远和范灵乐……?“他眼神扫到和张致远关系较好的一个学子身上。

“没有什么关系,致远兄不喜欢范灵乐的。”李捕头脑子彻底被搅乱了,一对大浓眉深深拧紧。佟暄忽然要娶范灵乐,却并不喜欢她;张致远也不喜欢范灵乐,和佟暄平常也没什么冲突。这三个人的关系实在松散,看起来怎么也跟割舌头这种报复性行为联系不到一起。

对了,舌头。祸从口出,还是先由张致远最近的言论入手。

李捕头扶着他那柄大刀,大手一扬,“张致远这几日都说过些什么话,把你们知道的通通说出来。”“一个一个来,我要单独面谈。”

袁弘佐连忙协助配合,将一间书屋空出来给他,供他单独面见学子。

方恺排着队跟在队伍里,心下不由为佟暄捏了把汗。看来这李捕头还真是个轴的,如此下去,张致远昨日说范灵乐的那番言论,指定是瞒不住了。不知道李捕头会作何联想。

方恺也没有十足的肯定,但他就是直觉,这件事跟佟暄有关。

别人或许不知,但他的兄弟他了解,只要是一碰到范灵乐的事,佟暄都会表现得像一头捍卫领地的狮子,可怕得叫人不敢进犯。

其实,佟暄一直以来都把对范灵乐的情愫掩藏得很好,只是方恺同他实在太亲近,又是个脑袋机敏的,便早早勘破了其中的奥义。

李捕头是下午申时来的书院,一番盘问勘验,直弄到日暮西斜,星月在野,这才查问完最后一位学子,收起厚厚一沓笔录,准备打道回府。

“师傅,这范灵乐可不简单。"新收的徒弟小黄打着灯笼,替他照亮下山的路,“她就是那个,和二公子在船上……“他不说话了,却是一通挤眉弄眼代替,“就是那个姑娘!”“哦,就是她?"李捕头漫不经心应一句,似乎对此并无太大兴趣。

“你说这事儿…要不要告知二公子一声?”李捕头啧他一声,面露奇怪,“你什么时候见二公子关心过案子的事儿?这同他又有什么关系?”小黄撇撇嘴,“师傅……我是说,范灵乐和那个佟暄要成婚的事儿,这个……要不要说给二公子知晓?”李捕头这才恍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对,还是说一声的好。”

别到时候,二公子又怪罪到自己头上来,说他知情不报。

这时候的佟家院子,渐渐被红色装点。

喜字已经贴上了佟暄屋子的窗户,里头收拾得整洁干净,陈玉珠抱出一床鸳鸯喜被,在床上铺好。这床被子是陈玉珠早年备下的,就等着给儿子娶媳妇时用。她虽则心心里头老大不愿意,可木已成舟,还是希望能给儿子一个体面的婚礼。

院子里,佟岳和佟雪又吵闹起来,两个人为着争最后一粒桂圆干,差点没打起来。

陈玉珠气呼呼冲出来,朝他们一顿叫嚷,“这是给你们哥哥婚礼备下的东西,谁叫你们偷出来吃的?!”俩小孩儿一同委屈,佟雪揪着衣角不敢说话,五岁的小佟岳磕磕绊绊道:“那是……爹爹给的,才不是我们偷的!”陈玉珠的怒火一时没处撒,佟立冬刚出门联系办酒席的班底去了,人不在眼前,也没法儿教训,只能是恶狠狠指着俩娃,“等你们爹回来了,我看他怎么说!”见母亲又转头进了屋子,俩娃再不敢大声出气,佟雪憋胀着脸,就要去掰佟岳的小手,佟岳力气小,拼不过他姐,干脆地将桂圆干往地上一丢,一脚踩上去。好了,这下谁也别想吃了。

佟雪气得鼓起眼睛,佟岳小手叉腰洋洋得意。正在堂屋写请柬的佟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阳光把佟家的前院照得亮堂堂的,两个弟弟妹妹又开始新一轮的追逐,母亲在屋子里替他收拾婚房,父亲外出替他置办酒席,而他心仪的姑娘,就在隔壁,正满心欢喜地等待自己来迎娶。

低头望着眼前写下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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