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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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坚不可摧的编钟面前,到底是成了笼中鸟,一身本事再也发挥不出来。驱使法器的和元良唇边也溢出一丝血迹。

他脖颈上青筋暴起,头发亦被罡风吹乱,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风度一一眼见编钟扣住了薛庭笙,和元良这才松了口气,四肢百骸因为灵力过度汲取而返起剧烈的疼痛,迫使他不得不从自己的芥子囊中抓出两粒回灵丹。不等和元良将回灵丹放进嘴里一一

那变大之后无比沉稳的编钟,骤然颤抖,嗡鸣声阵阵。只是这次编钟嗡鸣不再有音浪滚滚,而是从编钟顶部缓慢裂开蛛网般的裂痕!

和元良手一抖,那两颗回灵丹滚落在地。

碧蓝剑气一往无前冲开编钟,气势浑厚丝毫不见颓废;和元良当机立断,抬手抓过半昏迷的燕飞翼,将他当做盾牌挡在自己身前!

燕飞翼已有真丹修为,他的身体便是一具绝佳的法器一一长鲸剑破开编钟后一鼓作气斩向和元良,不可避免的需要先斩燕飞翼。

原本已经昏死过去的燕飞翼生生又被痛醒,两眼一睁便看见剑气狂舞中一张苍白若鬼沾血带泥的脸。他尚未来得及思考辨认便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长鲸剑如切割豆腐一般斩过他脖颈,剑刃斩在燕飞翼金丹之上,亦不过慢了半拍,咯'的一响,那枚金丹也被薛庭笙一斩为二。

薛庭笙那张苍白的脸上爬满深黛色血管的痕迹,蜿蜒的纹路显得她整个人格外的狰狞,那双墨黑的眼瞳已经完全变成了纤细一线,比之刚才越发诡异。

长鲸剑斩过燕飞翼后气势稍颓,再斩和元良时便只能半砍入他的胸口,剑锋卡在对方坚硬如铁的肋骨上,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这一剑已经榨干了薛庭笙体内残余的所有灵力,原本是抱着一击必杀的想法才强行使出一一

和元良眼下也没有比薛庭笙好到哪里去。

他咬紧后槽牙,一脚踹在薛庭笙心口;薛庭笙被踹得倒飞出去,后背着地,紧紧抱着长鲸剑在地上滑出去数米,七窍内皆淌出血来。

她大口喘气,急着汲取呼吸,完全没有余力擦一下自己被血糊满的脸。

不过现在她的袖子也是脏了,擦了也白擦。薛庭笙只觉得惋惜,如果她的护心鳞还在,此战必胜。只可惜……她把护心鳞借给沈南皎了。沈南皎的修为是她废的,她要保沈南皎的命,总得为此负责。

所以薛庭笙只是感到惋惜,但并不后悔。

终究还是和元良余力更多,尚能站住,尽管他胸口至腹部都被长鲸剑生生砍开,内脏从伤口缝隙处流出来耷拉着。

这种伤势看着吓人,但远不及薛庭笙受的一半。他眯起眼望着被自己瑞飞出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女,缓缓蹲下身从地面捡起一把佩剑。其他弟子都因为卷入他与薛庭笙的争斗或死或晕,此刻此时此地,还能保持清醒的便只剩下和元良与薛庭笙了。

尽管手中已经拿着剑了,但是和元良仍旧没有贸然靠近薛庭笙。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敢小看这个容貌稚嫩的少女了一一无论是战力还是心性,都堪称可怕。若非她身上原本就有伤,自己这边又占了先机与人数的优势,只怕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不过正因为如此,和元良认为:决不能放薛庭笙活着离开。

这样的敌人,光是活着都会令他寝食难安。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薛庭笙已经没有再战之力,和元良握紧了自己的剑,慢慢向她靠近。

月光之下,夜色寂静,唯有和元良缓慢向薛庭笙靠近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极具规律。

薛庭笙闭着眼--因为睁开也看不见,所以干脆把眼睛闭上了一一她默数着和元良的脚步声,在片刻之间推测出他走进自己攻击范围之内的时间,垂在一边的手缓缓握成拳。

在脏污的衣服之下,少女苍白皮肤上渐渐浮出暗青色鳞片的纹路。

蓦然,多了一道脚步声。

薛庭笙眉心一跳,顾不上那股黏糊糊顺着自己眼皮流下来的血,把眼睛睁开,看向新出来的脚步声来源。糊着一层血的视线也是绯红色的,像层朦胧的红雾。红雾中又有月光,月光照着明月似的少年,对方白衣玉带,右手持一把莹润的雪白长弓,弓身流光溢彩,弓弦锋锐缠风。

少年左手上戴着黑色护甲,大拇指上一枚玉色扳指,扳指内侧下陷进明显的重叠划痕一一那是无数次拉动弓弦留下的痕迹。

他的脚步声没有丝毫掩饰,所以不止薛庭笙看向他,和元良也看向他。

沈南皎那张脸实在是太具备辨识度,加上他手里那张弓。

和元良眼皮乱跳,警惕的停下脚步,摆出客气的微笑:“原来是沈少爷…

他的客气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对面美貌少年皱起眉,倨傲的抬起下巴:“少跟我套近乎,我可不认识你一一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和元良…”

早就听闻望棠山的小少爷脾气极坏任性无礼,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只不过此时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最好顺着这个小少爷些,免得最后没死在那丫头手里,反而莫名其妙的在沈南皎手里送命。

和元良脑中有了想法,于是对沈南皎的无礼视若无睹,微笑道:“这位散修道友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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