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七零年代(1 / 2)
第80章if线:七零年代
符或每次从河边溜达过去的时候,那个文弱的男人都在淘洗衣裳。是个新分配来的知青,和他的一群熟人一起。不过他好像不大合群,总是一个人出现在村里的各个角落。庄稼地里,还有河边,是他最常出现的地方。前者是因为干活不麻利,总是别人早早收工了,他还在吃力地挥着镰刀;后者……
或许仅仅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因为他洗衣服从来不像别人那样梗着头用劲搓,一顿一顿的,总让符或怀疑他那些衣服迟早要随着水流远远飘去,被这宽阔的大河吃掉几件。
符或叼着酢浆草靠在一棵大树下看他。
她不懂什么人体美学,也没见过几个真正好看的男人,只是下意识觉得他让人挪不开眼。
他蹲在河边淘洗衣裳时,深蓝色的工装总是朝上溜,颤巍巍地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腰,还有凹陷的脊沟,再多就看不见了。因为剩下那点都被扎进裤子里,包括那把细细的腰。
有时他自己也会意识到衣服爬上去了,时常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一番,然后用湿淋淋的手用力去扯那截衣角。拽一下可能还不够,非得拽几下。上衣便被他无意扯得有些变形,紧绷绷地在背部轧出几道线条。活像一把模具。
于是符或不用看就知道了他薄薄的一面背里头藏着什么样的骨头,这些骨头又是怎样一个走势。
她最后砸吧了几下酢浆草一一没什么味儿了。她吐了出来。然后盯着那件深蓝工装上潮湿的指痕良久,半响,她忽然笑了一下,心情很好地往回走了。
路上遇见了村支书的儿子。
祁湛目不斜视地经过她,就当看不见她这个人似的。她便也顺势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打他身边过,没有半分要和他打招呼的意思。他到底没忍住。
两人的肩都错开了,还不甘心地回头扯了一把她的胳膊,但又很快松开。怕被人看见,说他作风不好。
“别人都收工了,就我还在替你干活。你不来看看我就算了,路上碰见竟然还装作不认识我?"他先是咬牙切齿,怨着怨着却更多了重委屈。符或无辜地回道:“这不是看你明摆着心里不痛快吗?那我何必自讨苦吃,巴巴地凑上去讨你的嫌?”
祁湛气极,想同她吵,又不敢真的对她大小声,怕这回叫她抓住话柄,以后非得多多地拿来堵他的嘴。到时候呕死的还是他。“好,不说这个,"他勉强地笑着,“那我问你,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有什么打算没?”
“打算?“符或看起来比他还诧异,“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你吃完不认账?"祁湛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看他气得狠了,符或才伸手捏了他红彤彤的耳垂:“这么不经逗?我不过随口说一.……”
祁湛把脸稍稍侧开,眼眶里汪着泪,虽然稀薄的一层,却也泛着光。她嘴里没个正经话,真真假假,他从来就分不清。谁知道是不是趁机抖搂出了她的心里话?没准儿她压根就没看上过自己,只想着把他哄骗得了手,就早早丢到一边去!符或想了想这几天要干的活不少,还都又脏又累。她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明早我想吃你做的溏心蛋。”
“那你可不能再睡到大中午了,不然我还要忙着去干两个人的活,等不了你到那个时候。"祁湛抹了抹眼睛,抿着嘴角冲她嗔怪地笑。算了,她还肯吃自己做的饭,也只让他一个人替她赚工分。她心里肯定还是有他的,只是憋着坏,故意要他着急罢了。想明白后,他就重新黏上去。
“你明天起早点,这样我还能看你一眼再去田里。“他用几根指头拈住她的一小片衣角,声音黏黏糊糊的。
平时他只能匆匆忙忙把吃的送过去,连面都见不着就被赶走了。祁湛越想越哀怨:“你那个哥哥未免防我防得太紧了,简直把我当成心怀不轨的狼!”
四下环顾确认没有人后,符或当即挨近又轻又快地贴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含笑问道:“难道你不是?”“我哪里像了?”
他嘴角下撇,却很快弯起来:“我倒希望你是。”飞快地对着她耳边小声说完,祁湛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急匆匆找了个借口跑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她第二天早点起,免得要她哥哥去开门。爱,溏心蛋……
符或在脑中过了遍它的滋味,但不知道为什么对应着的形象根本不是只卧在搪瓷碗里热气腾腾的鸡蛋,而是一个人。也又白又嫩,文文静静地蹲在波光粼粼的大河边时,就像随时要滑进水碗里的溏心蛋。
她开始为之前几次三番放过他而后悔。
应该早点下手的。
这般遗憾地感慨着,她继续晃晃悠悠地任由凉风推着她往前走。她背着晚霞,田埂间的枯枝杂草时不时在她鞋底发出柔软且短促的哀叫。一个人影渐渐从远处寻过来。
他原本走得很急,但真的看见她了,却忽然又把脚步放得很慢,可当她干脆停下不肯走时,秦方好终究忍不住三步并两步一点一点缩短和她的距离。既怕她发现自己急,又怕她不知道自己急。“我来的路上遇到那小子了。“他没头没尾地告诉她,眼睛始终望着她,仿佛在等她解释什么。
符或懒洋洋地从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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