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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的。
苏焱悄悄挠了挠她妈的掌心,柳彩霞秒懂,但为了后面出事不让人怀疑到闺女,她还是表现得气不平,骂骂咧咧许久才由男人劝住。
今日这会儿开的丢脸,可想要的东西得到了,张万仁还是十分高兴的。
他这人说话一套,做事又一套,得了脱谷机,就把亲儿子和侄儿报了上去,都是厂技术员。
他说辞也恶心,什么年轻人体力好,谁来脱谷都能帮着扛上扛下,绝无二话。
至于苏成钢,自然是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
村干部后厢房
后门口排了好长的队,有本村的,也有邻村的。
“癞子,好了没?从早上等到中午了,怎么着,还让我们等到晚上?”
“就是,实在不行把苏成钢喊来。”
“没个本事还要揽活,这不是瞎折腾人么?”
邻村人晓得了缘由,也气得不行,火大得骂骂咧咧。
张癞子和他堂哥急得不行,没法子,想去找苏成钢帮忙,可又碍不下面子。
要是低了这个头,那往后他们这头还能再抬起来么?
故而两人只能随意扯了个借口溜了,反正今个这谷子是脱不了了。
回了家,两人气道:“定是苏成钢故意使得绊子。”
“还当他真是个老实人勒,没想到手怪黑。”
“爸,这事儿怎么弄?”
张万仁得意道:“当你爸是吃素的?我早准备了后手。”
“明儿王师傅会来村里教你们。”
“王师傅?就是教苏焱用脱谷机的那位王师傅?”
“不是他还能是谁?不枉你爸当时悄悄跟人处关系。”
张癞子佩服道:“大伯,还是您能耐。”
“你们两个学着点。”
“咱张家就你们两条根,都给我出息了。”
“癞子,别学你老子,长了张嘴当摆设,一点儿用都没有。男人要想出息,嘴巴得和脑袋一样灵光。逮着机会了,得跟饿狼似的,紧紧咬住。”
张癞子连连点头,心里着实佩服大伯子的威风。
“癞子,你年龄也不小了,大伯给你说了门亲。女方是县里人,她老子还是领导干部,专管粮库的。”
张癞子一听嘴巴就乐歪了,偏还假模假样道:“大伯,那干部眼光怎么就这么好嘞?”
张万仁一噎,挥挥手道:“回头跟你妈讲一声,过几日随我去趟县里。”
“哎!”张癞子欢欢喜喜回了家。
曹大嘴一听立刻就回绝了,她晓得自家儿子几斤几两。领导干部的女儿能看上他儿子?除非眼瞎。
“妈,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优秀呢?”
“你和爸还没大伯懂我。”
曹大嘴没法子,只好问道:“那你不是说非苏淼不娶的么?又改变注意了?”
“妈,你还是不懂我。”说罢气呼呼转身回了屋。
曹大嘴也是真关心儿子,当天就跑娘家打听情况。
......
“姐,姐,那个王师傅搞不定机子嘞。”
“轮着个大榔头敲敲打打,一点儿用都没有。”
苏梅一早就跑干部所看热闹,见那位王师傅捣鼓半天都不顶用,颇觉解气。只是不一会儿她又发了愁道:“要是机子真坏了,那以后我们还得自己脱谷啊?”
苏焱有些诧异道:“王师傅也没闹明白?”
“没呢,我来的时候,机子还没好嘞。”
“哎哎,李婶婶,机子好了没?”苏梅不甘心,又逮着凑热闹回来的李春花问道。
“没勒。好好的事儿,非得瞎折腾,这下好了,谁都用不了了。”
好好的事儿变成这样,大伙怨言特别大。
本来大伙都瞧不上张万仁这个村长,这会儿不满彻底爆发了。脾气暴躁的直接冲他家门口骂街,要他赶快把机子给弄好了。
张万仁想甩锅给苏成钢,人家却气道:“拉倒吧,昨儿刚开始机子还动了两下子的。你儿子碰了后才坏的。”
“人老苏多老实啊。你要什么给什么?如今还往人身上泼脏水,太不要脸。”
“就是,我们亲眼看着的事儿还能有假?”
“你别东扯西扯,快把机子修修好。不然往后我家的谷子,你们家来脱。”
王师傅见这些人龇牙咧嘴得不好惹,忙说了句“搞不定”后,背着布包就溜了。
而张万仁看着跟他讨要说法的村民,头都大了,他想摆出威严来压一压,哪个晓得这帮人比他气势还大。
想想也是,都是一路斗争过来的,谁还没点反抗精神了。
之前是懒的搭理,可张万仁想当第二个柴地主欺压老百姓,门儿都没有。
张万仁这个新村长才没当几天,儿子被揍了,家被砸了,当真是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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