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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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感异样。

四下环顾未有一人,然而她仍觉有人潜入了庭院。

夜风微拂,她不自觉将眸光投落至檐下一角,一道身影藏于夜色下,于闺阁后唯露一处衣袂。

她谨慎靠近,从玉饰中抽出匕首,杏眸冷冽了半分。

“我都不知,花月坊后院也可让外人随意进出了。”

“究竟是何人敢来此地寻死?”墙后之人依旧未现身,她再度开口,不惧般冷声一笑。

“不出声?那就休怪我了。”

落声之际,她便当机立断地朝墙角刺去。

那人影向旁侧轻微一躲,沈夜雪抬目时,已被一力道抵至墙侧,手腕被瞬间攥住,匕刃迟迟难以刺下。

“阿雪,是我。”

她听着那几近熟悉的清冽嗓音荡于耳畔,心绪倏然被提了起。

胆敢一人独闯花月坊后院,真当是不知死活……

她缓然凝望,身前这一人唇角仍旧扬着令人不可捉摸的诡谲笑意,仿佛她曾闯了宰相府,他便非要来上此地瞧瞧。

外人若偷进这庭院,定当必死无疑,然他毫发无伤,许是还未被他人发觉。

她奋力再刺,目光又凛冽了些:“自寻死路。”

紧握其皓腕的力道加深,这抹清艳似乎真不留丝毫情分,离声了然般淡然回道:“美人的心果然是最狠的。”

“深夜闯入花月坊,无论是谁,我都杀。”

沈夜雪未作收手之势,欲将刀刃直架于男子脖颈旁。

他默了瞬息,启唇相问:“不想知我来意?”

此刻的她一心想着自身安危,已然不想听此人多语:“不杀你,若被人发现,我也难逃一死。”

“好,我给你杀……”

离声忽而松手,引得她不由地后退半步,直撞向墙角,才稳住了步。

瞧这清雪寒梅之影闲然伫立,沈夜雪分毫不退让,猛地向其心口刺去:“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胸口立即染满了鲜血,利刃直刺在心。

殷红之色由尖刃流向掌心,她冷然发笑,却见这疯子握着她右腕将匕首抽出,眼前顿然血流如注。

“你该知这里不致命。”随后将抵在心上的匕刃偏移一寸,他缓缓沉声道。

“戳这里才是。”

方才确是于一念间心软,是看在此人曾留宿她一夜的份上……

可他性子太过乖戾,她见此情形微愣,莫名下不去手。

沈夜雪不屑般冷笑,奋然从其身前挣脱,故作淡漠般回道:“谁说我想一击必中,我想的是让你鲜血流干而死……”

“如此狠心,不像是花月坊作为,”他像是更为欣愉,话语带上了一丝调侃,“阿雪是恨透了,还是口不应心……”

“无耻……”悠然收回匕首,眼眸中的凌厉缓和了不少,她随然而问,“你来此是为何事?”

听她问了,离声才道出此行的意图,言道得很是正经:“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想来献给你。”

“但我仍有不甘在心,想和你度一夜风雨。”

“在你手上?”她心下震颤,在贺府时所听的情报蓦然萦绕,顷刻间知晓了一切。

“是你行的窃?”

原本思索着相府失窃于她而言确是一份噩耗,傅昀远定会加派人手重重防备,她再入府邸寻龙腾玉之机便更是渺茫。

未想那行窃之人竟是他。

最离奇的是,他还真将那玉石窃了出……

沈夜雪又欣喜又恼怒,欣喜在于不必从那位大人面前窃夺此玉,恼怒的是这一人言而无信:“说好你帮我寻玉,换我以美色相换的。”

“如今龙腾玉在手,你想出尔反尔?”

欲再辩驳上几言,忽闻不远处长廊有人走来,她忙屏息凝神,拉着他云袖紧贴至墙侧边。

“我方才听闻那墙后有动静,深更半夜怪吓人的,想带你来陪我去看看……”

一位婢女声色胆怯地走近,踌躇半晌不敢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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