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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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来的男子对其喜爱得紧,常有翩翩公子点着名要落香来接客。

“还是说……你就是明目张胆地去抢人的?”落香似也瞧她不惯多时,现下见她暂且没了公子庇护,忙着多说上几言。

“花月坊内何人不知你玉裳的手段,勾引男子是手到擒来,生得一副冰清胜雪的皮囊,殊不知骨子里妖媚成什么样。”

“如若不然,公子也不会被你勾得心魂,于众多美色中,唯独待你不同。”话中的妒意清晰可辨,落香说完,再次小心翼翼地观望起四周。

几日前公子的降罚之举吓坏了太多人,眸中英姿自然也惶恐上稍许,沈夜雪浅然一笑,柔婉回应:“我便当是你夸赞了。几日未见,落香这赞扬人的本领是长进了不少。”

“你!”落香自知吵她不过,抿了抿唇,愤然甩了袖,“我定要告知韵瑶当心些,你休想得逞!”

沈夜雪朝前走了一步,像是想到了何事,从容落下一语:“我是恰好路过罢了,对那贺小公子一点兴趣也没有。”

楼廊处众人所谈的雅间琴音袅袅,轩窗半开,半掩着里边娇媚女子的如云鬓角,与眸底的一缕春色。

正当她悠步行过之时,琴声忽地戛然而止,令她不由地放缓了步调。

“贺公子可想尝尝花月坊中的满春酿?”娇然挪身于男子身侧,韵瑶举起一酒盏,便喂向身旁男子,“这酒是坊中姑娘自行酿的,外边是有银两也买不着。”

贺寻安抬起折扇拨下杯盏,一脸无奈道:“我来是听琴曲,不是来饮酒的。方才那一曲还未弹完呢,姑娘怎能饮起酒来。”

这位贺小公子看来如传闻一般不好对付,韵瑶今夜恐怕是要独守空闺了,她轻笑一声,再不作逗留,从旁行了去。

这一走,却引起了房内一双星眸的注视。

“门外走过的那一位是……”

贺寻安不经意望见窗旁掠过的清影,茫然作问。

韵瑶轻缓放下酒盏,面色稍冷了下,不情不愿地回道:“咱们这儿的花魁,平日里不接客,贺公子……”

“你说的可是玉裳姑娘?”眼眸霎时明朗,贺寻安欣喜非常,连忙起身,还未站稳便快步追出,“许久之前我便想与她结识了,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这天下的男子为何总绕着她转悠……

韵瑶见其背影冲出雅间,在心里小声嘀咕,不免涌上失落与愤恨。

“玉裳姑娘留步!”

沈夜雪欲走下楼阶,忽闻身后有男子轻唤,回眸看去,是适才所见的贺寻安。

面前女子似在静待下文,面纱随着透入的夜风隐约飘动,贺寻安理了理思绪,用折扇轻敲着脑袋:“姑娘别误会,我未有他意,只是欣赏姑娘的琴音,想邀姑娘闲时来贺府一叙。”

“我这人有话皆是直言的,姑娘莫怪,”这位贺小公子又怕词不达意,转念一想,慌忙又言,“我是太想听玉裳姑娘抚琴了,我……”

说至一半,贺寻安一手摘下腰间玉牌,忐忑般双手递上:“这是我随身带着的腰牌,姑娘只需将它交于贺府中人,他们自会带姑娘入府邸。”

“知晓姑娘忙碌,便不与姑娘邀时了,不知姑娘肯否赏这个脸……”他心绪凌乱,话语也跟着不着调起来,“酬劳不会少给,我实在是想结识姑娘……”

沈夜雪瞧着眼前的贺小公子发丝微乱,许是奔得匆忙乱了发髻,此刻正紧张又期待望向自己。

她还未说上一字,贺寻安便已道上了一连串话,似乎还有千言万语不曾言尽……

见其模样,像是期盼了很久,她轻然取上玉牌,意味深长道:“近些时日怕是不行了,贺公子许是要等上一阵子。”

若与贺寻安交好,能打通将军府这一世故人情是再好不过,如此大的馅饼落入她手,她自是不会舍弃。

“玉裳姑娘这是应了?”贺寻安愣了一霎,顿时眉目含笑,高瘦的身躯见势似要蹦跳起来。

“我可有在做梦?姑娘当真应下了!”

她轻瞥韵瑶所待的雅房,想着还有使命在身,深知不得再耽搁:“贺公子再不回雅间,韵瑶怕是要气恼了。”

“中途跑出雅间寻另一女子,贺公子虽是无意行此举,被他人瞧见是要闹出笑话的。”

“多谢姑娘提点,我这就回去给韵瑶赔不是,”往回走上一二步,贺寻安太过欢愉,回身又喊着,“姑娘慢走,别忘了贺府之约!”

殊不知这城中堪称“风流玉面”的贺寻安竟是这般孩童心性,来这青楼雅房只为听琴曲,却丝毫不为美色所动……

或许此人去上各地烟花巷柳处,也只是为了听一听琴音,沈夜雪望天色逐渐暗沉,步入霞光中加快了步调。

来到宰相府时夕晖还未褪落,日薄桑榆,霞色晕染琼楼飞阁,她于府门端然而立,朝门侍行了礼。

“小女来此是为了寻离声,麻烦帮忙通报一声。”

相府的侍卫诧然万般,与身旁随侍对视了一眼,将她再作打量:“还是头一回见姑娘来找离公子的,你是离公子的什么人?”

这一路她已想好了对策,不论说何种身份,都不如是那纠葛不清的风月之系来得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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