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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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过青砖马路,停在周府前。

卫瑜然下了马车后,便匆匆回到凝香阁,拆开周贯聿生前给她写的信。

信中说到,周贯聿对她甚是想念,问她吃否安否,家中钱财银两可还够?又说到待他秋闱结束,就带她去北方看雪,让大哥打只貂给他俩做貂皮大氅。

周贯聿在信中絮絮叨叨写了许多,无非就是希望她安好,怕她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周家憋坏,待他高中解元回来,再带她去游玩。

信笺上,字迹纵逸俊秀,笔下生风,许是考虑到她念书不多,便没有在信上卖弄文采,和他平时在静山书院做的文章,相差极大。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的小细节,卫瑜然能感受到夫君的爱意。

夫君生前那谦和温润摇着折扇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卫瑜然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可是她再也不能看到夫君了,他们天人永隔,一个长埋地下,一个……在世上丢失了贞洁,忏悔度日。

一想到这,卫瑜然泪水涟涟,不能自已。

从庙会回来,到日落西山,卫瑜然一直消沉在阁中,连胃口都没有。

直到押送流寇的周枭回来,径直闯入凝香阁,打破了她这份低落消沉。

卫瑜然看着硬闯进来的男人,不好的预感自心头冒起,抬起指尖轻轻抹去眼尾泪珠,幸好没有换轻薄的衣衫,没让人瞧了去。

她站起来作了作揖,眉心蹙起,忍不住提醒:“大哥,有事为何不让人禀告?妾身好准备一下。”

她本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哥注意男女大防,毕竟凝香阁是周府女眷的住处,他一个大男人总是不打一声招呼过来,不符合规矩,若是传出去,对大哥名声也不好。

她这话刚落下,不料,一本书被重重砸在桌上。

卫瑜然被这声重响吓了一下,下意识闭上双眸,不明所以。

“卫氏,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何你车舆中会有这种书?!”

卫瑜然鲜少被人吼过,还是如此厉声的质问,仿佛她已经被判了死刑,容不得她辩驳半句。

可是她连罪名都不清楚,一想到这,卫瑜然胸口感觉压了一座大山,黑沉沉的,胸闷得厉害,她抬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书,上面只有三个字——春采图。

她书读得少,也只是在闺中学了几年书认认字罢了,这种书她哪里认识,顶着男人铁青的脸色,慢慢抬起手翻阅。

葱白细手刚碰上这本《春采图》,卫瑜然能感受到她身上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带着压抑怒火的审视。

这书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大哥大发雷霆……

卫瑜然全然不知,莹白指腹捻住侧边书口,随意翻到一页——

活色生香的春/宫/图猝不及防跳入眼帘。

她被吓了一跳,手快速缩回来,转头看向大哥,正欲解释,不料撞上大哥阴沉的眼神。

几乎是须臾的瞬间,她就猜到了大哥过来质问自己的前因后果——大哥怀疑这本书是她的,怀疑她生性浪/荡。

“大哥……这、这不是妾身的书!”卫瑜然甚至上前一步,有些着急忙慌,“您不能随便将来历不明的书扣到妾身头上!”

她怎么可能会和这种书有关系。

“来历不明?”和卫瑜然的慌乱相比,周枭显得格外冷静,甚至讥讽,“这书正是从你车舆内找到的,你还敢狡辩?”

“车舆?”卫瑜然呢喃,顿时想起今早庙会上大哥在她车舆内检查过后,却一声不吭离开的一幕。

难不成……大哥当时一声不吭走掉是因为在她车舆里发现了这本书?碍于在外边,所以他才压抑怒火,没有当场质问自己?

“可是,妾身的车舆内怎么会有这种书?”

卫瑜然眸里委屈地凝起了泪,拼命摇头否认:“这真不是妾身的书,大哥你相信我……”

“相信你?”周枭沉声反问,“你说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先前她就有勾引大哥的前科,而今又是在庙会上和郝才捷拉拉扯扯,说是为了取回阿聿的信,可谁家媳妇会为了一封信而和别的男人不知羞耻当街拉扯?

她到底有没有身为他人媳妇的自觉?

再说回这本书,书不是她的,难道是他周枭的么?

周枭内心冷冷一笑,“郝才捷找你到底为了何事?”

他不得不怀疑到郝才捷身上,弟媳的马车内有这种春采图,偏偏他们又正好是在马车旁牵扯不断。

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想到他们两个极有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按着这本春采图寻欢作乐……一股怒气积郁在周统制胸口,面色难看。

卫瑜然一听到他提到郝才捷,微微睁大眼,突然明白过来,大哥这话的意思是,他怀疑自己和郝才捷在马车内苟且,所以才会出现这本春采图。

呼吸猛然一窒,眼睫颤了颤,双唇霎那间失去血色,那股百口莫辩的窒息感又冒了出来,此刻,她深知若是不解释,这盆脏水就会永远留在她身上,再也洗不去。

“郝才捷来找妾身……是为了用夫君的信要挟妾身与他快活一晚。”

卫瑜然顶着来自夫君兄长质疑的压力,一字一句将这份耻辱袒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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