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3)
第36章第36章
大大
看对眼是件很可怕的事,才刚结识,这就摧枯拉朽地暧昧上了。
隔着席憬,妙辞与梁裕"眉来眼去,你朝我眨眨眼,我朝你挤挤眼,各自的眉毛官司都打得相当热闹。毫无疑问,梁裕爱得热忱,身上每个器官都想将妙辞霸占,叫嚣着毛头小子式的“爱”。
昨晚相看,他说这些年来,心里常常记挂幼时那个跟他玩泥巴过家家的小表妹。小时候以为那种情感是亲情作祟,后来长大开窍,发觉那个小表妹就是他要爱的人。通俗点讲,她一直都是他的白月光。
不爱便不爱,爱了,一定是在爱她。
妙辞呢,也在梁裕身上感觉出一种久远的温暖。然而温暖不是爱。
关于“爱”这种情感,她更认同席憬的观点:爱是一种根深蒂固的顽疾,当它出现,不再想要对外慷慨施舍,而是强烈叫嚣着对内霸占、侵犯。
毫无疑问,她没对梁裕有过这种情感,因此她不爱梁裕。然而她强逼着自己去爱他,以此跟席憬高举的"不伦”观念做抵抗。
彼时抓周抓住哥哥的手,周围的仆妇都笑着告诉她:这代表,往后一辈子都要与哥哥在一起。
所以说,兄妹俩不爱便不爱,要是爱了,一定会无可挽救地爱上彼此。
仅仅会爱上彼此,再容不得有第三个人插进。这是妙辞昨晚窝在席憬身旁,蓦地悟出来的道理。世上再没一个夫婿,能像哥哥爱她那样爱着她。再没一个夫婿,能像哥哥那样权势滔天、运筹帷幄,无论她闯出什么篓子,都能轻松将她护住。然而那又怎样,她万不能接受跟哥哥在一起。
于是她不再做假大空的少女梦,选择臣服现实。趁心里尚还觉得梁裕此人不错,干脆愿意同他谈情说爱。此刻三人并肩而行,席憬站在中间,试图将妙辞与梁裕之间的距离隔得远一些,尤其是俩人心上的距离。梁裕那无形的尾巴摇得欢快,朝妙辞打手势一-用着自创手势,只有他跟她能看懂。
妙辞回以他同样杂乱无章的手势。
“你哥在这里,很碍眼,我不方便跟你说话。”“快把我哥带走。”
“等我找个不蹩脚的理由。”
“快把我哥带走。”
“原来你跟我一样急切!”
“快把我哥带走。”
“要不你寻个理由跟他说?你是他妹,他肯定听你的!”
“我不能说,你来,快把我哥带走。”
“为何不能说?”
“因为他是我哥。你说没事,我说必定完蛋。”一番无声交流,梁裕虚张声势地押了抽身,“大舅……我是说,世子,秦小娘子的哥哥。”
妙辞差点眼前一黑,幸好梁裕及时在话上打了个补丁。席憬拧眉眯眼,把目光钉在妙辞身上。
妙辞心虚,但为不露馅,鼓起勇气跟席憬对视。席憬拽住妙辞的手腕,“手势打得那么快,手指不抽筋?哥哥来给你活络活络筋脉。”
他的手指强硬撬开她闭.合的五指,当街与她十指紧扣。大拇指扣住她的食指,无名指剜住她的无名指,让她逃脱不得。
梁裕没多想,镇声道:“我跟妙妙幽会,世子横插一脚,这算怎么一回事?世子,您还是随便找个茶馆歇一歇较好。”
妙辞瞠目结舌,实在没料到梁裕誓摸出的所谓“不蹩脚理由",竟是这么蹩脚。
然而梁裕的话虽直白粗糙,却完美传达出她的意思。此刻瞅见席憬脸色阴沉,妙辞心里简直能笑开花。席憬挠了挠妙辞的手心,有意当着梁裕的面,做出不够清白的举动,好让梁裕知难而退。
然而梁裕厉害就厉害在他憨傻,任你怎么牵手,哪怕当着他的面亲嘴巴,他都察觉不出一星半点的不清白。他全然把席憬当作妙辞的兄长,而他自诩是妙辞的情郎。再清汤寡水的情郎,也比古怪难缠的兄长更显分量。两个男人无声对峙。
须臾,梁裕主动出声,催化矛盾,“世子,您意下如何?”
席憬冷哼,松开妙辞的手。
“你出的这主意甚好。"明明是在回着梁裕的话,可席憬始终把视线落在妙辞身上。
妙辞被他盯得发毛,余光瞟到他拧起的眉峰竞舒展了些。他脸上神情淡漠,仿佛丝毫没被梁裕过分直白的大实话给影响到。
妙辞心里却不得放松。席憬这副神情,分明是生气的前兆。他这人一贯如此,越是生气,越是表现得事不关己。席憬勾起嘴角,莫名冷笑,揉了下妙辞的脑袋,“既如此,你就好好地跟他幽会。哥哥走得累了,这就去找家茶馆,歇上一歇。”
他那声冷笑,如同在妙辞心里刮了场鬼阴阴的风。妙辞旋即回神,把唇角拎起,感激似的朝他笑上一笑。她原本就要用叛逆之举逼他生气,好证明她跟梁裕谈情说爱是条对的路子。现下他既生气,岂不恰如她意。梁裕看人家兄妹俩笑了,他自个儿也跟着笑得豪爽,恨不能当场给席憬抱拳作揖,感谢世上还有像席憬这么体贴的大舅哥。
席憬没再多说,折过身走远。一步、两步,走出妙辞的视线。
随后黑靴点地,翻身上墙,一路暗中窥伺妙辞的行踪。让他看看,好妹妹会怎样跟人家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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