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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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颜宛月回到寝室后,侍女便将信鸽取了过来,她不知道信鸽的用途,看着新主子面色不安的模样,主动笑道:“这鸽子羽色洁白无一丝瑕疵,倒是难得,不知娘子欲同何人传信?”江家养的信鸽,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颜宛月轻轻抚过信鸽顺滑的羽毛,目光出神地看着桌案,并没有回答。
她心中仍有犹疑,迟迟下不了决心,可一想到关雎院的明亮灯火,心底阵阵发涩。
她自知争不过九公主,对方是皇家贵胄,而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本该忍气吞声。
可谁又能忍受一直做另一个人的影子?何况是害她小产,丢了半条命的人。
半晌后,她将屋内侍女悉数遣退,慢慢回想着当日在江家那名少女的话,还是取了笔,写下了回信。后日清晨,长安城尚拢着一层朦胧雾色。
侍从便早早备好了宽敞舒适的马车,带上各种精致可口的点心,与两大箱笼的衣裳首饰。
安阳公主换上了那身光彩照人的彤色骑装,乌发用金丝纹凤带束起,发带尾端坠了光泽无瑕的东珠。她径直翻身上马,尚还有些不习惯对白穗说道别的话,语气硬邦邦地道:“回去养你的伤吧,谁让你大早上过来送我了。”白穗令侍女将一箱伤药带上,眸色温和,唇角露出浅淡的笑,柔婉道:“此番虽有御医同行,难免有不周到之处,四姐姐不如带些伤药,凡事小心。”
安阳轻轻哼一声,看着那箱伤药,心心中怪不适应的,永宁这般以德报怨,反倒叫她心心底越发难安,嘟囔道:“我可不像你,随便碰一下就伤着了,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心你自己吧。”话音落下,她忍不住又去瞥了白穗一眼,看见她只着了一身浅杏白襦裙,发髻低梳,仅戴了一只白玉流苏,不由微微皱了眉。
永宁怎么还是过得这般落魄,竟连华贵的衣裳首饰都没有。她心生怜悯,又还惦记着白穗与燕廷的事,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会儿,才慢慢收回视线,咽了咽声,最后道了一句,“你放心吧,这次冬猎有我看着,不会给那个江向嫣接近燕廷的机会。”
安阳话音落下,并不等白穗的反应,便牵起了缰绳,她身后侍从浩浩荡荡,跟着数驾车舆,摆足了嫡公主的架子,没有丝毫收敛之势。
白穗立在檐下,驻足望着。
看着那浩荡的公主凤驾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心底不由有些泄气。
她平日根本没有机会进东宫,更见不到太子,想与太子党交好之事一直凝滞不前。
原本此次冬猎是个极好的机会,好到无需过多算计,她便能设法在太子面前留下好印象。
只可惜云敛实在油盐不进,执意不肯加她的名字添上去。想到这里,白穗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中始终蕴含着一丝失落。
回到公主府后,侍女呈上清淡的早膳,她用完之后,便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翻看书卷,偏偏书卷上皆是云敛的清俊字迹,白穗看着越发心烦,索性将书卷丢至一边。侍女们见公主情绪不佳,有意想讨公主开心,便将今晨新折的红梅与玉茗花献上,捧来粉青釉八棱竹节瓶供白穗插花消遣。
玉茗花洁白,似一捧纯净无暇的雪,花蕊微微透着澄黄,与红梅放在一起,宛若红梅覆雪,落在粉青釉瓶中,别有韵味。白穗垂着眼眸,将多余的花枝修剪去,便听见侍女带着笑问了一句,“今日的红梅开得极好,公主可要送一枝去紫薇令府邸?”
她装惯了倾慕云敛的模样,连贴身的侍女也不曾看出端倪,众人心中皆以为公主对紫薇令有意,此时刻意提及,便是想让公主开心些。
不想白穗却止住了动作,长长的眼睫覆盖着秋水眸,眸底情绪晦暗不明,她注视着玉茗花皎白的花瓣,默了默,闷声道:“不给了,扔了也不给。”
侍女们顿时噤声不语。
白穗自粉青釉瓶中抽出那枝惹眼的红梅,只觉得越发碍眼,便随手将它丢掷出,不想却恰好打在一道蹦跹的云水纹衣摆上。
抬眸看过去,陡然一惊。
轻淡雅净的沉水香忽而浅浅传来,带着凛冽的风霜气息,让白穗忍不住向后微退。
云敛薄唇微勾,眸底却并无什么笑意,慢条斯理地俯身捡起红梅,拿在手中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扔了也不给?”
“殿下好重的怨气。”
他将那枝红梅插回粉青釉瓶中,淡声道。
两侧的侍女闻声告退。
白穗微微睁着眼看他,眸底尽是难以遮掩的讶然。半晌后,指尖陷入手心,眸中微微泛起水光,语气颇为哀怨地问:“大人不是去冬猎了,又来公主府做什么?”云敛却未曾回答,淡淡扫了她一眼,嗓音清冷地问:“药箱与衣裳,殿下可带好了?”
白穗一时怔忡,半响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先前还不让她过去,云敛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她尚有些不太相信,看了他一眼,语气幽幽地道:“大人可说了条例如此,无法更改………
云敛忽而笑了,目光落在一片洁白的玉茗花瓣上,沿着那微微泛着粉的脉络看了一眼。
他语气轻淡,嗓音越发冷清,“确实如此,殿下身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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