愠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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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令溪也不知自己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竟然直视着闻澈,并道:“我作为他的阿姐,在弟弟科考的时候给他送一副护膝,这是错吗?”

闻澈反笑一声,手腕不消用力,便将她的下颔抬起:“阿姐?你当真问心无愧吗?异父异母,算哪门子的姐弟?”

闻澈手腕手腕抵在岑令溪的喉间,压地她有些呼吸困难,但她还是坚持道:“我与阿野自幼一起长大,倘若我和他有些什么,当年又怎会与你定下亲事,又怎会和江行舟成亲!”

闻澈听了她这句话,更是愠怒,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还想和他有些什么?”

岑令溪没有吭声。

“说话。”

岑令溪几乎是逼到了角落里,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情绪上,但自诩从小到大,一直和方鸣野清清白白,从未逾矩半分,便道:“只是姐弟。”

闻澈突然又将她松开了,“既然只是姐弟,那我作为姐夫,是不是应该在春闱上给我这个小舅子一些——特殊待遇呢?”

“特殊待遇”几个字几乎是他咬牙切齿才说出来的。

岑令溪的瞳孔一震。

方鸣野十年寒窗才走到今天,她在此之前一直小心翼翼地对闻澈,正是害怕他突然发疯在方鸣野科考的时候动手脚,以闻澈如今的新型和手段,要是真在科考上动手脚,就绝不是简单的让阿野春闱落榜,直接捏造罪名毁了阿野的仕途都是轻的,更有可能会被关进刑部大牢。

江行舟不就是这样无端被他下狱将近两个月么?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这段时间她又被困在雀园里,既不能去刑部,也不能回家找父亲,唯一让她能有所慰藉的便是父亲如今升任了刑部尚书,想来不会对江行舟用刑。

而阿野是她的弟弟,要是他出事,很有可能连带着父亲一同落难。

岑令溪背后生出一丝冷汗来。

而后转身便拉住闻澈,轻轻摇头:“求您开恩。”

闻澈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烦躁,“你为了方鸣野和我低头认错?”

岑令溪嘴唇翕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闻澈的性子实在过于阴晴不定。

良久,她也只想出一句:“您想要的难道不就是让我认错吗?”

闻澈看着她,稍稍蹙眉:“我要的,是你诚心实意的和我认错,而不是你在考虑到别的男人的处境后,再做出这样一副样子。”

“那副护膝,如若您不嫌弃,我也可以为您缝一对。”

岑令溪说完便垂下眼睫,似是在等候发落。

闻澈却并没有说话。

她悄悄抬眼觑着闻澈的神色,意识到闻澈的意思好像不在她送给方鸣野的护膝上,这件事只是导火索。

岑令溪细细想着,思绪一直飘到了闻澈刚回长安的那天。

他们真正的矛盾,在于当年她毁了和闻澈的婚约后,转头便和江行舟定了婚,甚至成亲时的那身嫁衣,也是本打算和闻澈成婚时穿的。

岑令溪于是深吸了口气,打算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其实当年的事情,妾当真有难言之隐。”

闻澈瞥了她一眼,脸上全然是不感兴趣,但目光却仍旧时偏向于岑令溪。

岑令溪既然打算和闻澈说,也不会就此停下,便道:“您当时在御史台做事,或许不知,开春后便是三年一次的选秀,长安凡六品官员以上家中有未婚适龄女子的,都要参加选秀,父亲是不愿让我进宫受苦,故而才匆匆为我定下了婚约。”

闻澈掀了掀眼皮子,道:“倘若当年你真得进宫给先帝做了后妃,那恐怕我现在就不会是太傅,也不会将你关在雀园,而是,关在宫中,你知道的,我这人为了得到想要的,一向不择手段。”

岑令溪打了个激灵。

闻澈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倘若你敢进宫,那我便弑君夺权。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马车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连朝在外头道:“禀太傅,雀园到了。”

闻澈似乎没有看到还想说后半句的岑令溪,直接问外面的连朝:“我记得之前那个谁是不是在宅中设了迎春宴,请我前去?”

“是吏部尚书宋察。”

闻澈掸了掸衣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时候?”

“就在春闱结束后。”

闻澈点头,“你去回了他,我到时候会带人去。”

“是。”

闻澈又看了岑令溪一眼,说:“不下去,是要跟着我去看杀人吗?”

岑令溪脸色一白,但还是实话实说:“妾以为您会和妾一同回去。”

闻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在留我?”

岑令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以前,也是这般留江行舟的?”

岑令溪呼吸一滞,立刻理了理衣裙,扶着车壁掀开了帘子。

连朝却没有像之前那把备好矮凳,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闻澈的意思,她只能拎着裙子,从挨到她腰部的马车上跳下来。

即使连朝扶了下她的手臂,她还是不慎扭了下脚腕。

脚掌上的麻木感还没有完全散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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