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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峋是晚上七点落地的京市机场, 他光明正大把周四下午的必修课翘了,因为那位从外国大学聘请来的络腮胡教授在课堂上提出了‘来去自由’的原则——

只要能保证期末论文足够惊艳,平时不在他的课堂上刷脸举手提高印象分换取他期末时的心慈手软, 也是行得通的。

听到这, 霍峋背起包就走了, 雷厉风行, 不带走一片云彩。

想要翘课的学生其实不止霍峋, 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来都来了, 就算要翘也是从下周开始,总不好当着教授的面儿离开。

因而特立独行的霍峋相当惹眼,引起了小范围八方语言混杂的低声讨论,“Wicked!”

“可恼也, 佢好勁啊。”

“听说他是Prof.陈源的学生,research研究生啦!咱们这一届, 就这一个呐!拽点也应当啦。”

在同级生中过于拽的霍峋打了的士回到公寓, 拎上他昨晚就收纳好的行李箱, 快马加鞭赶到了港湾机场。

他原本订的是明天中午的航班,临时起意,还怕来的太晚, 毕竟飞机票不像火车票那般时段丰富。

幸运的是, 今晚到京市的某廉航客机还有经济舱位置。

霍峋从小到大坐经济舱出行的次数屈指可数,小时候和家人一起,无论是霍峥还是霍老, 都不是坐经济舱的身份;长大后, 是经济舱实在憋屈, 狭小的座椅空间对霍少爷这高大体型是种真正的折磨。

不过想到今晚就能见到郑秋白, 纵使座椅间的位置叫霍峋的长腿都只能委屈缩着, 霍少爷也满心期待。

抱着他给郑秋白买的各色营养品与好味点心,真诚感谢这廉航选定的航班时段,叫他觉得今天是幸运的一天。

赶飞机加上从京市开车来燕城,霍峋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夜里快十二点了,他下车时看到家里的窗子是暗色的,里面没有开灯,自然而然以为郑秋白已经洗漱完,上床睡觉了。

为了给郑秋白一个惊喜,霍峋一路上都憋着他的分享欲和行程报备,他就是要突然出现在郑蝴蝶的床上。

小别胜新婚,这一把干柴烈火,不在床上,不成。

不过当筹备惊喜的霍峋打开家门那一刻,他反过来被郑秋白‘惊喜’到了。

二居室里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空调,可能是燕城九月份的夜晚还不够凉爽,也可能是霍峋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下意识开始心慌,他热得要命。

霍峋今天一早见过导师,特意穿的蓝色条纹格的圆领半袖衬衣,搭配牛仔裤和帆布鞋,是年轻又体面的穿搭,在大马路上要被找寻模特儿的摄影师拉住要联系方式的。

他还庆幸自己今天穿的不是不修边幅的模样,省的郑秋白还要担心他在学校生活的落魄,进屋时像个翘尾巴的公孔雀,现在一切都白搭。

压抑不住的怀疑和煎熬,叫霍峋像电视剧里被丈夫抛弃的绝望主妇一样,憋着叫人颤抖的火,拨通了郑秋白的电话。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这口气带着质问。

对霍峋情绪尤为敏感的郑爷,瞬间听出了不对劲。

如果霍峋是普通的电话查岗,不至于讲话都带着脾气,唯一的可能,是他回来了,把自己抓了个现行。

“你回来了?”

“我不应该回来是吗?”霍峋的呼吸声愈发沉重。

“当然不是。”得到这样答案的郑秋白有点慌,很显然,他惹得霍峋相当不快,“你现在在家?我马上就到家,到家我和你解释。”

这还是在杜希的车上,郑秋白不好当着朋友的面儿在电话里跟霍峋嘀嘀咕咕腻腻歪歪。

杜希也听出这一通电话的不同寻常,随口问:“秋白,这是谁打过来的?”

杜希这一句话,彻底让电话那头的霍峋炸了窝儿,哪怕隔着信号电流声,霍峋也听得出来,这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绝对不是阿良。

这么晚了,郑秋白不在家睡觉,而是在外面和一个阿良之外的男人待在一起。

还是趁他人不在燕城,远在港湾,压根不会回来的时候,待在一起。

说这不是特意约着去见面,偷偷私会,霍峋压根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深夜,孤男寡男,同处一个空间,称呼如此亲密,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像是几只铁锤,一锤又一锤把霍峋心里暗戳戳藏起那些醋坛子全砸烂了。

如果霍峋还是十九岁的自己,他现在一定要为这件事和郑秋白在电话里吵翻天了,但他应该有符合他年纪的沉稳与绅士,他得忍,他得好好解决这件事,比如坐下来和郑秋白谈一谈。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至于霍峋从前说的那些“接受郑秋白身边开放关系”的傻*违心话,放在三十岁的他眼前,已经完全不适用了。

霍峋不会打肿脸充胖子,他只能接受站在郑秋白身边男人是他自己。

霍峋‘冷静’讲出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好,我等你回来,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谈一谈。”

如果好好谈谈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霍峋会选择解决那个男人。

霍峋原本想坐在沙发上等郑秋白进家门,他要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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