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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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雍上次请平安脉已是出使和谈之前, 返途中胃口不适、胸闷恶心了数日,他原想着等若是再这样难受下去就不得不请大夫诊治一番了,然而就在快回京城前几天又好了, 忙东忙西折腾忘了。

怀雍请平安脉早请习惯,没当一回事,在书房听人禀告就干脆在书房召见。

小太子坐在特制的高椅子上写字。

怀雍在侧边给他指导, 等听见太医到门口请进, 怀雍才抬头看过去。

怀雍愣了下。

来人并非平日里给他请脉的老太医, 而是一位稍年轻些、三十许上下的年轻太医, 是个生面孔。

怀雍问:“怎么是你?张太医呢?”

该男子跪下磕头道:“启禀光禄大夫, 我是陈太医的亲传弟子, 陈太医生了病, 如今身子愈发不好, 他指名我继承他的衣钵,以后也专由我来为您请脉。”

既能被放进府里来, 侍卫一定已经检查过, 估计身份上没什么问题。

但怀雍还是不放心。

怀雍不让他平身, 就让他跪着, 居高临下地说:“父皇吩咐的吗?父皇怎么没和我说过?我都不知道换人了。”

男子双手奉上太医院的文书,战战兢兢地说:“下官确实、确实是太医院派来为您请脉的。”

怀雍懒得再多说, 转回头去看到小太子也停下了书写, 正探头探脑地在张望, 好笑地说:“你看热闹呢?”

小太子说:“是宁太医, 我在丽妃娘娘那里见过他。”

可怀雍到底是疑心病太重,并不肯随便换人, 一定要改天向父皇问清了再让人请脉, 于是随口将这个年轻的宁太医给打发走了。

毕竟——

他的身体是他最大的秘密。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然的话, 对人对己都不好。

……

翌日。

怀雍派去太医院问话的人回来,结果让他略吃一惊。

太医院确实有这位年轻的宁太医,也确实是张太医的徒弟。

宁太医是地方医署选上来的人才,两年多前来的太医院,今年年初刚升上六品。

但是,太医院并没有让宁太医代替张太医来为怀雍请脉。

太医院这边连忙派人去找宁太医想要问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宁太医找不到人了。

再查他的履历,也对不上,地方是有这么个人,可人好好在乡下待着,从未上京啊。

医掌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差点出纰漏就罢了,出的偏偏还是皇上最看重的雍公子的纰漏,那是有八百个脑袋也不够掉啊。

而这京里京外,上上下下一通调查,足足花了两月时间。

到他查清真相,还未来得及去请罪,怀雍身上的情况早有剧变,皇上已无暇顾及他们,跟别说特地降下责罚。

……

把太医送走时,怀雍觉得应该没问题。

他最近身体挺好,睡够也就舒服了,而且胃口也好起来了,吃得比以前要多,一天到晚觉得饿,眼见人都变胖了。他口味一直清淡,最近似乎更清淡了,丁点荤腥油腻都闻不得,甜味也要淡淡的。

他家掌灶的本就是御膳房来的老厨子,最是会伺候人,没几天就适应了他的新口味,一切按他喜欢的做。至于他有什么想吃的,家里没有的话就去问杜公公,一般早上才问,下午内务府那边拍马便送来。

下午怀雍陪小太子在院子里骑了一会儿马。

小太子骑马骑得不够过瘾,又撺掇他说:“皇兄带我去草场骑马好不好?听说在草场骑马才过瘾。院子四四方方这样小,走几步路就到头了,跑马都跑不起来……”

怀雍:“你才多大点,还敢去草场跑马,太危险了。”

小太子:“可他们说皇兄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骑马在草场上玩了。”

怀雍:“我那也不是跑马,充其量在马上坐一会儿罢了。我和你一般年纪的时候比你要矮多了。你以后一定长得比我要高大,急什么?”

说着,他亲昵地刮了一下小太子的鼻子,惹得孩子脸红。

一转眼,借宿在怀雍家的日子就要过完了。

最后一日,小太子格外依依不舍,窝在他怀里,遗憾地说:“皇兄,若是我天天都能来找你睡觉,或是你天天都来皇宫里陪我睡觉,那该有多好。有你陪我,我睡得特别好,都不会做噩梦。”

怀雍第一次听说:“你还做噩梦?”

小太子委屈极了:“梦见布置的功课写不完被先生骂,梦见文章背不出来被父皇骂,梦见被先生和父皇骂了以后回去被母后骂。母后几乎每日都要罚我,我哭也不行,病了都没得休息,母后她怎么对我这样?你说……你说母后她爱我吗?”

怀雍脸色变了变:“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小太子缩缩脖子,撒谎道:“没、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的。”

怀雍神色复杂,为他讲了《战国策》中左太师劝谏赵太后的故事,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父皇母后正是因为爱你,才对你这般严厉。”

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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