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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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把碗举高给他看:“可不是?狗饭香啊!”

话音未落,角落响起奶声奶气的汪汪叫。

拎出来一只小奶狗,灰粽的皮毛,看上去不像纯种狗,你说像狼吧,目光却太乖了,没什么野性,它身子脑袋都小小的,唯独四只脚丫子不协调的大,显得有很有几分滑稽可爱。

赫连夜蹲下来逗狗。

可小狗压根不想跟他玩,一心惦记着香香的饭,呜呜嘤嘤地从他手里挣扎出来。

赫连夜:“……艹,我有那么讨人嫌吗?连只狗也不爱搭理我。”

小狗端正地蹲在吃饭的士兵脚边,眼巴巴地看着吃饭的人,晶莹的口水都吧嗒吧嗒地滴落了下来。

赫连夜看着总觉得很不顺眼,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一下狗头,又骂:“没出息的狗东西!口水都流一地了也不敢舔上去!”

也不知道是在骂小狗,还是骂他自己。

小狗莫名其妙被揍,委屈地嗷呜哀鸣,躲到了士兵身后。

众人旋即哄笑起来。

……

怀雍此处出行甚是急促,行李不多,不到一下午就整理好了。

临要去参加晚宴前,荆护卫熬好药端来给他服用。

怀雍双手端完,不紧不慢地一口一口喝完。

这药闻上去就极是苦口,他却像是喝水一样平淡,一看就早已习惯。

他们的辎重中带的最多的竟然就是这药材,皇上交代要谨记督促怀雍每日喝药,一日不可停。

这些时日下来,他发现怀雍虽身形纤荏,却绝非是个药罐子。

怀雍应当很健康。

所以,他每天在吃的药究竟是治什么的?

但。

作为帝王近身的禁宫高等侍卫,他深明闭口藏舌的道理。

照办就是。

怀雍喝完药,对他说:“多谢。”

荆护卫总有些奇怪。怀雍每次都会这么说。奴才伺候主子是这世上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谢的?

……

将军府中。

众人等候了半晌,方见一锦衣小儿手捧竹笏,行至筵前朗声禀道:“符节令至——”

各官听此,停下觥筹交错、风声谈笑,齐刷刷向外张望过去。

大门口。

缁黑的铁力木门板宽大赫奕,被推开时不比小门,隆隆似闷雷。

一群黑甲带刀侍卫犹如乌云雷光,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抹青色。

那是本回宴会的主角,少年符节令,怀雍。

西北本就是风沙漫天草木荒凉的地方,少有人穿淡色,不耐脏。

身着雪色青衫的怀雍仿似一滴最为晶澈娇嫩的清露,坠落在他们一群刀尖舔血过日子的莽夫之中。

饶是几个不好男色的,骤然见到怀雍,也不由自主地急饮两杯酒压惊。

这“惊”不是“惊讶”,而是“惊艳”。

朝廷之中早有传闻说皇上对这个养子的宠爱非比寻常,前所未有。

这次突然封官,打发来军营,一气呵成,事发突然,目前还没人摸透圣意。

雍公子是失宠了?

若是失宠,为何起封就是四品大官?

还是陛下将他送来镀一层金?

那何必要发送边疆,京城里有的是清贵闲职,皆可平步青云。

罢了,罢了。

估摸着这小公子也待不久。

要是待久了,真的失了圣心怎么办?

怀雍在赫连的左手边落座,已是除了主人以外的最高位,而魏将军也没高座,而是跟他平座。

寒暄几句,又听了两曲循规蹈矩的乐曲,该喝酒了。

怀雍偷偷打量桌上的海碗,直到众人往里面倒酒,他才意识到这是喝酒用的碗,他原先还以为是吃饭用的呢!

京中的宴会可不用这么大的碗。

乖乖,这一碗得满上半壶的酒。

魏将军一拍脑门,说:“怪我,给忘了,您是京城来的,在国子监学君子六艺的学生,不比我们大老粗,不习惯用这样的大碗喝酒吧?我让人给您换作小杯?”

怀雍绪迅思急,立刻想到,在这样的地方,魏将军能去哪找小酒杯?

估计只有从他的姬妾的屋子里了。

那他岂不是会惹人笑话。

怀雍一瞬捋清,托住话不落地,笑答:“哈哈,确实是第一次见,甚是新鲜,正好一试呢。”

微浊的酒水被倾入海碗中,看上去沉甸甸的。

怀雍先是下意识地如喝药般,双手去稳稳地拿碗,他留了个心眼,装成动作慢,先偷看别人是怎么喝的,见在场的武将十个有十个是单手拿碗,他便也换成一只手。

说实话,在京中时,父皇约束得紧,不许他喝酒,也可以独身参加像这样的私宴,更别说喝醉了,顶多小小的酩酊两杯。

怀雍打这辈子没有敞开来喝酒过。

怀雍刚举起酒碗,旁边插过来一只手,仅捏着一个边,就将他的碗给拿住了。

怀雍抬头,照见荆护卫,说:“怎么?父皇有交代不让我喝酒。”

荆护卫:“皇上没说。但是,您才喝了药。药理相通,刚喝完药多半是不能喝酒的。”

怀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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