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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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怀雍喉头一噎。

赫连夜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咕隆。”

咽下去了。

怀雍:“……”

赫连夜计谋得逞,还要装模作样地说:“吃东西就好好吃,没得吃一口还往外吐的,你看看,你把我的手都弄脏了。”

说着,还闻了闻手心,又说:“幸好我买的是红糖馅儿的烧饼,闻上去也没有怪味。”

怀雍骂回去:“你嘴巴才有怪味呢!”

赫连夜把糖饼推向他,催促说:“赶紧吃吧,冬天里吃食冷得快,尤其是糖饼,放得稍久就不那么好吃了,还是刚出炉烫乎乎的最好吃。”

怀雍原还想骂他两句,但是一抬头,仔细一瞧,发现赫连夜身上腾腾冒热气,汗味微咸。

平民区那儿才有糖饼卖的,有五六条街那么远,而他手上的糖饼还是暖和的。

怀雍低头看了一会儿手里的糖饼,默默又咬一口,刚才第一口囫囵咽下去,什么滋味都没有尝出来,待到这第二口才能好好地品味,无不嫌弃地说:“怎么有点咸,是不是你的汗沾上去了,脏死了。”

“哪有?”话音未落,赫连夜抓住他的手,直接斜探身子过来,在他咬过的地方又狠狠咬了一大口。

怀雍生气:“你怎么吃我的饼,被你吃的我还怎么吃?”

赫连夜很不讲究地说:“你别这么娇滴滴的,又不是小娘子,大家都是男子汉,军营里都睡大通铺,吃大锅饭,我咬了你一口饼怎么了?”

见怀雍气呼呼的,他这才上前把被自己咬过的那一小半给掰下来:“这样可以了吧?”

这小半块饼被他掰下来后却没有吃,而是趁怀雍不注意,偷偷摸摸地藏了起来。

赫连夜凑上前去,涎着脸问:“小主子,我们算是和好了吧?”

怀雍一边吃饼一边说:“没,区区一个烧饼你就想讨好我?——起码要再加一碗小馄饨!”

赫连夜:“改日,我让国子监的厨房给你做。”

怀雍:“那我还不如让御膳房给我做,我说要吃小馄饨,就是想吃小摊子现做的。”

这不是为难人吗?

怀雍饶有兴致地欣赏赫连夜眉头紧皱的模样。

然而,赫连夜也没有苦恼太久,出主意说:“行,我带你去。”

怀雍从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什么时候?”

赫连夜简直是一拍脑门地说:“现在。”

少年人总有几分叛逆不驯。

即便乖顺如怀雍也是。

赫连夜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你还要去进宫面圣一趟,问陛下允不允许你去吃馄饨?你是小孩子吗?”

怀雍脸一红:“我可没那么说!去就去!”

如此,连鞋都来不及换,怀雍就跟赫连夜跑了。

两人都是练家子,看着身板纤薄的怀雍也是自小在宫中跟随一等一的高手习武。

父皇并不期待他多么英武过人,只要他强身健体。

各门功夫里,怀雍的轻功尤其好,若是他想的话,与赫连夜绕过护卫偷偷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担心若是发现他不见了会让下头的人挨罚,于是还是知会了一声。

他是主子。

别说他只是想要翘课去玩,就是让杀人放火,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一听怀雍要出门,还是悄悄去,二话不说立马带路。

要不是护卫带路,怀雍都不知道后院竹林那儿还有个小门可以出去。

护卫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此处小径幽深,人迹鲜至,周围只有竹叶的婆娑之声。

明明这般静谧,赫连夜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起来,他们俩小时候还时不时地混在一起玩闹,长大以后就很少独处了,上一次独处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此时此刻,他正与怀雍并肩而立,靠得很近,手好像不小心捧了一下,他的手很热,血管灌满炽热,在汩汩地跳。

而怀雍的手有些冰,跑得太急,汤婆子也没带。

有个邪念在他额角突突地跳。

按不下去。

真是奇了怪了。

他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啊。

十三岁那年,陛下带上他去秋狩,他就孤身猎了只斑斓虎回来。

陛下称赞他是虎臣小将,颇有乃父之风。

当时,他狂妄地回答说,他是他,他爹是他爹,他厉不厉害是他自己厉害跟他爹没关系,要夸的话只夸他一个就够了。

惹得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

有时他连陛下都不怕的,可眼下却连怀雍的手都不敢去握。

赫连夜懊恼地想。

这时,怀雍突然停下脚步,过意不去地说:“不行,我得去喊上文起。”

赫连夜顿时间如鲠在喉:“带他作什么?”

怀雍理所应当地说:“我们三个是好朋友,做什么都要一起的,不带他总觉得不讲义气。”

赫连夜拦了拦,没拦住。

怀雍撇下他跑开。

赫连夜孤零零杵在原地,脸色逐渐沉凝,眼底似是蒙上一层阴翳

他想,以卢敬锡那个古板规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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