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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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窸窣落地。僧人几下脱得精光,将同样衣不蔽体的乳母抱住。妇人口里低声怨着僧人猴急,大白天来找,回去迟了要遭小娘子的盘问,然而身子却未反抗,半推半就。

两具肉虫般的男女躯体交合,扑入李霓裳的眼帘。

霓裳脸色发白。她猝然闭目,又伸手紧紧压捂自己双耳,想不看,不听。然而,近在咫尺,又如何逃得开。

钻入耳的声音不绝,她驱不走脑海里浮出的画面。她的心跳开始加速,额头与后背冒出冷汗,胸口阵阵发闷,人便如生病一般,几乎就要晕厥过去。那小金蛇似也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异样,竹管在她腰下微微振动。

李霓裳极力忍着想要作呕的难受之感,伸手扶住身后的墙,缓缓滑座在地。她身子歪倚着壁角,闭目,一动不动。

七岁那年的往事,这一辈子,只要她还活着,恐怕便将永远挥之不去了。

焚台下来,又是一段梦魇般的逃生经历之后,她睁目苏醒之时,发现自己已是获救。

姑母派人找到了她,将她带到身边。

然而,这远远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段开始。

刘继盛战败死了,此时的姑母,理所当然,又成为了新一任胜利者获得的最值得向世人炫耀的一件战利品。

李霓裳至今也不知道,姑母是如何忍辱委身于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从而换得一点有限的能力。就是凭着这一点能力,她找回自己,将自己藏好,又买通人,将求救的消息传递给她昔日的求婚者崔昆,在收到回讯之后,找到机会,带着自己和她为此前刘继盛生的稚子,逃出魔窟,踏上投奔崔昆的路。

这一场逃脱,还是没能避开追捕。

崔昆派来接应的人在路上耽搁了,未能如约而至。此时追兵又至,姑母被迫带着她和那孩子,三人共乘一骑逃生。

坐骑越来越慢,身后追兵越来越近。李霓裳知道马匹载不动三人。

“姑母,放我下去吧!”

“我比阿弟重。”

她请求,仰起头,看见姑母的目光在自己和阿弟的身上掠过。接着,那孩子便掉下了马。

他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一面惊恐地放声大哭,一面跌跌撞撞地朝前追赶,大声喊他娘亲带上他。

那孩子聪明而乖巧,一向是姑母的心头之肉。

姑母没有回头,仿佛不曾听到。李霓裳只感到身下的坐骑骤然加快速度,驮着她和姑母,继续朝前而去。那孩子嘶声力竭的哭喊之声,彻底地被抛在了身后。李霓裳流着眼泪回头,看见一个赶上的士兵一刀砍下,圆样的东西飞了出来。那孩子倒在了地上

那天傍晚,坐骑跑得脱力,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流着眼泪,再也无法起立。她被姑母拽着,深一脚,浅一脚,走进了一个荒村。她们太饿,想在这里找点东西填饱肚子。然而,过了无数的匪,又过了无数的兵,村中早已荒无人烟,连一只老鼠都不曾见。

姑母无可奈何,带着她又走了回来。快到坐骑附近的时候,远远看到有人正在杀地上的马。那人拿起一条刚砍下的马腿,连皮带血,大口大口地撕咬,淋漓的鲜血沿着那人的下巴脖颈淌落。

这应是一个不知从哪一支乱军里逃掉的老兵丁。他的年纪大得像条老狗了,然而,想要对付姑母和她,显然依旧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惊怖之下,李霓裳不小心踩中一块石头。

那人仿佛听到了动静,猛地扭脸,显出一张涂满生肉血的状若野兽的脸。

她被姑母拖着往村里逃,那老兵丁应还没看清人,操起地上的刀,一边喊着站住,一边追了上来。

逃到一个拐角近畔,身后那老兵丁的追赶步足之声已是清晰可闻。姑母停下,将她一把推进一堵断墙的洞后,警告她说:

不要再发声。

不要再发出半点的声。

她说完,将衣襟往下拉了一些,接着,转过身,朝那即将追来的老兵丁迎了上去。

夜深了,李霓裳寻到了一间废屋的门外,透过半扇歪倒的门,终于看见了姑母的情景。

皎洁的月光如镜一般,将门里的一切都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一具干瘪得清晰显出肋骨的丑陋躯体压在姑母娇腴的身子上,不停起伏,仿佛厕虫那样地蠕动着。姑母闭眼,一动不动,老兵丁抬手扇她耳光,用言语辱骂着她。

就在李霓裳目呲欲裂,不顾一切要冲进去保护她的时候,姑母忽然睁眼,朝她的方向看来,阻止她的动作。接着,她向那老兵丁笑了起来,也不知她说了句什么,老兵丁露出满意的神情。他呲着一口布满污秽的黄牙,躺了下去。

姑母仿佛坐船一样,不疾不徐。老兵丁闭上眼,显着销魂的神情。李霓裳看见姑母俯身,一手慢慢地摸来横在近旁地上的那一柄还沾满马血的刀。就在那老兵丁发出怪异的嗬嗬之声的时候,她猛地举刀,向着他的脖颈重重地砍了下了。

老兵丁狂叫一声,猛地睁眼,脸上露出不可置信般的愤怒的表情。他想翻身起来,接着却惊恐地发现,他的头颅不受控制,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歪斜地倒在肩上。

这一刀,竟将这老兵丁半边的脖子生生砍断。

老兵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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