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1 / 4)
京市气候干燥, 秋天尤甚。
窗外有风进来,携着刚刚飘散出去的淡烟, 微苦的气息在房间中弥散开。
梁序之一支胳膊搭在窗沿上,衬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银色的腕表,肌肉线条流畅分明,青色的血管向上蔓延,掩藏进硬质的布料下。
他偏头, 无声看着她,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虽然未作声,但意思不言而喻。
钟晚抿了抿唇, 走过去,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 跟他隔着约莫一人宽的距离。
先前半年的时间,她早就下定了决定, 这会儿也不会轻易动摇。
她知道, 梁序之虽然性格冷漠凉薄,却是个能讲道理的人。
片刻后, 钟晚轻声开口:“梁先生, 我们再这样继续,也还是没有结果的。我们各自追求的东西和生活环境都完全不同, 我也…并不想继续依靠着您在港岛拍戏, 其实,您也没有那么需要我。就算继续维持之前的关系, 总有一天, 还是会分开的。”
梁序之将手中的烟碾灭, 轻易就找到了她这话不合逻辑之处, 淡道:“照你这么说,人总有一天会死,干脆现在就都不要活了。”
钟晚默了下,皱起眉:“…这不一样。”
“跟您分开,我过得才是原本就应该有的生活。”
梁序之嗤笑着问:“什么生活?跟一群不入流的小演员,演这种无病呻吟的苦情戏?”
在这种时候跟他谈论生活和梦想未免太不合时宜,钟晚安静须臾,点头:“对,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
梁序之睨着她,声线冷下来:“随你喜欢什么,拍电影也好,演话剧也好,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好。”
他顿了下,不容置喙的语气:“但我们的关系,没有你选择的余地。”
梁序之靠近他,俯身,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将垂下来那捋长发挽到耳后,几乎一字一顿地说:“等我说结束的时候,才能结束。”
钟晚深吸一口气,将他的手拨开,别开头不看他,许久后,沉闷地出声:“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本来,这就应该是你情我愿的事。”
梁序之轻笑一声,缓慢道:“也许,我觉得这样更有意思呢?”
钟晚站起身,看着他精致蛊人的五官,沉默好半晌,鼻子莫名有些发酸,决定结束这场连‘商谈’都称不上的对话。
“我不会跟你回港岛了。不论怎么样,我们的事,在我这已经结束了,除非你有办法把我绑过去。”
梁序之笑看着她。
办法自然是有的,而且都用不上那么粗暴的方式。
从他被接回梁家的那天起,只要他想要,不论用任何手段都要得到。万泰和梁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这个人。
“除了在床上,我可没有绑人的爱好。这你应该最了解。”
梁序之敛了笑意,伸手,取过斜在窗台上的手杖,缓步经过她身边时,嗓音低沉道:“日子还长。话不要说太早。”
.
门那边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梁序之出去了。
但钟晚悬着的心没有因此放下来,未知的恐惧让她更加不安,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可以肯定,他这样走了,并不意味着是放过她。
在今天之前,钟晚想到梁序之,总是带着一层温情脉脉的纱影,但真正见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敢。
注定要分开的人,他何必强求过多的牵扯呢。
就应该在两年期限到时分道扬镳,至少给彼此留下的都是美好,不像现在,无论往后的事如何发展,他们的关系都只会剩下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钟晚转身,看到茶几上又落下他的金属打火机。
她一时烦闷,拿起来,“咚”的一声,给它丢进垃圾桶里,眼不见为净。
钟晚拧开一瓶矿泉水,心不在焉灌下去大半瓶。
刚坐在沙发上,又想起这是他刚才待过的位置,站起身,又换去桌前的椅子坐着。
大概十多分钟,外面又传出一阵敲门声。
钟晚以为是梁序之又折返,做贼似的轻手轻脚走过去,途中还犹豫要不要开门。
到了门口往猫眼一看,才发现外头的人是吴邈邈。
钟晚心情复杂地捋了把头发,给她开门。
吴邈邈拎着一个小纸袋进来,关上门,大咧咧地说:“我刚点的烤鸭外卖到了,味道还可以诶,还没凉,给你装了一半,你尝尝?”
说着,她往里面走,把纸袋搁茶几上,人往窗边的小沙发上一坐,一边拆袋子和餐盒,一边用力吸吸鼻子:“欸,你换香水了吗?像是男士的啊,味道还挺高级,什么牌子啊?”
钟晚没应话,跟过去,坐在她对面的位置,沉默地帮她摆餐盒。
吴邈邈:“怎么还有烟味…”
她正准备把纸袋折了扔垃圾桶,一低头,看到桶里有个明晃晃的小方盒。
吴邈邈愣了下:“打火机?我靠,这好像是都彭高定的凯旋门限量款啊,我前几天在微博上刷到过,真的假的,你扔的?”
“……”
钟晚眼看着她就要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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