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慈悲心(1 / 2)

加入书签

既是那人说过的,凌照水便安心多了,于是眉开眼笑,骑驴下坡道:

“贵人所言极是,主子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正是需要积德行善的时候。”

“阳德需行,阴德也要积,贵人您说是不是呢?”

肃王活着,那便是积阳德。可他若是死了,那积的便是阴德了。

凌姑娘不动声色,便已经将选择摆到了慧妃的面前:

“月圆未至,主子的身体,还虚得很呢!”

她说这话实则心虚,毕竟那人虚是不虚,她感受得最为深刻与彻底。

不过她这样说,慧妃便连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

她拿农家女的命威胁凌照水,而凌姑娘又未尝不是在拿肃王武瑛玖的命威胁自己呢!

肃王的身体并未完全康复,说到底他的命还拿捏在凌姑娘手中呢?

暮鼓声声,听久了,便连魔头都生出了佛家的慈悲心。

当慧妃咬唇应出那句“当然”时,身上的杀气真的消退了许多。

当她走出房门,甚至有心情对旁边的护卫说:

“山头的红梅开了,今日我心情好,你去给我弄些画面和颜料来,我要作画,画好了给我儿做扇新屏风。”

房门一关,带走了凌照水苦撑着的最后一丝气力。

鸣金山主峰上那个秘密,便如同肃王武瑛玖一般,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来气。上次她险些以此要挟,逼迫贵人释放那些农家女,如今看来,自己才是那个真的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人。

说起来,凌照水在落荒而逃之际,回心转意决定回到肃王武瑛玖身边,还要归功于那条密道

“你确定?”

肃王武瑛玖听着暗卫的回报,虽早有怀疑,却仍然免不了唏嘘:

“母妃果然是好手段。”

那暗卫才犯下大错,错将山下一具男尸背回暗室充数,险些坏了主子为哝哝姑娘拟定的金蝉脱壳之际,为此刚刚遭了主子一顿批评,眼下正是处处谨慎的时候:

“主子您放心,这一回属下瞧得仔仔细细。”

“石阵中搬出来的每一具尸体,属下都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检查清楚了。不要说头发丝,便连腋毛属下都没有放过。”

他说着从袖口掏出那根银针,以证说辞:

“主子您瞧,这银针在每一具尸体上走过。”

肃王武瑛玖下意识偏过头,不过他早已看清了眼前的这根历过千帆的银针。

银针白亮,刺目的光辉仿佛是在为慧妃辩白:

“无毒。”

此时慧妃沈晚棠在暗卫朱迟墨眼中,已然成了百世不出的女战神,他提起她时,眼中难掩嘉许:

“仅凭一个石阵,十数个护卫,娘娘就能够把晋王从军营里拎出来的大队人马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娘娘她实乃天生帅才啊,困居在后宫方寸之地实在是太过屈才了”

肃王这暗卫,原是个军属,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痴迷武学和战阵,最是仰慕英雄人物。

他还要接着夸,被肃王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服:

“朱迟墨,非是母妃大才,而是你太过习惯了黑暗,便以为这世道非黑即白,能打胜仗的便一定是将军,能抓耗子的便一定是猫。”

身为暗卫,本就应该来无影去无踪,黑暗和黑夜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便连他的名姓,亦鲜少为人所知。

朱迟墨挠了挠后脑勺,想破脑袋亦不明白肃王所指,

“殿下,咱们不都证明了那些军兵还有和尚,他们都没有中毒吗?他们确实都是在肢体康健、神思清明的情况下,被困于石阵中的。”

光洁干净的银针就摆在眼前,驳斥着肃王原本的猜测,一时之间,他也无法将事情定性。不过转念一想,肃王便道:

“石头呢,石阵中的那些石头你可曾查验过?”

肃王提及的问题,暗卫朱迟墨当然关心过:

“那些都是鸣金山主峰上陈年风化的寻常岩石,并无特殊。旁边有些搬运的痕迹,这也很正常。所谓石阵,必然遵循着某种阵法排列,否则又与石堆何异呢?”

肃王平静地看着暗卫朱迟墨,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可如果这石阵并非母妃所设,她便没有理由会去动它们。除非她要往里面添加东西,某种可以置人于死地又能杀人于无形的东西”

朱迟墨显然被自个主子新得出的结论吓到了,结结巴巴道:

“殿下,娘娘对你的用心,你是知道的呀!”

“您纵使不相信慧妃娘娘她有帅才,也不能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啊?”

朱迟墨从小跟随肃王武瑛玖,做他的暗卫,与他形同一人,因而言语间比之其他的护卫会更大胆一些。

他心里已经在为慧妃鸣不平了,石阵中的那场仗分明是以少胜多的战术典范,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