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肃王的身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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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颈缠绵时,肃王曾问过哝哝:

“哝哝,你为什么会进那样的地方?”

从来没有人问过凌姑娘这个问题。

世人熟识的她,因为父亲获罪,从云端坠落。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撵到云韶宫中磋磨。

刚开始,京都城中上至高门世家,下至流民百姓,都在谈论凌姑娘多舛的命运,时日久了,谈论的人便也少了。

凌姑娘貌比仙子,身姿蹁跹,可终究只是个凡人。

进了云韶宫,凡人岂会有自保的能力?

鲜花被牛粪埋过,惦记的人便也少了,便连那与她有过一纸婚书的傅公子,也再没有站出来为她出过头。

待凌照水凭着贵人之势走出云韶宫时,京都城中谈论的新闻,早已变成了:

皇帝病了,朝臣以国本为由劝立储君,四王之中,究竟是谁,会成为新一任的大雍之主。

凌姑娘一点也不关心这些政事,也恍然未觉自己正被席卷在一场盛大的争斗里。

彼时她幽兰吐气,巧笑里夹杂了苦思,回应男人道:

“哝哝卖身,是为了葬父啊!”

她这样说,肃王武瑛玖理解凌姑娘的身世便是穷苦出身的寻常女子,对于她愿意为了三百金委身于自己的行为,便又更信了几分。

此后经年,肃王武瑛玖搜寻凌姑娘的芳踪,也全都搞错了方向。

毕竟,谁能想到,潦倒困苦需要卖身葬父的女子,竟是出自于京都城中绵延最古老的世家大族呢?

彼时肃王武瑛玖拍拍凌照水的背,掌心的温暖熨帖着她尘封已久的心,他对她说:

“若是家里没什么人了,以后你便跟着我吧!”

这是肃王武瑛玖第一次向凌照水许诺将来。

凌姑娘闻言一愣,头忽的从男人搂紧他的胸膛中偏离出来,她有些心虚,又有些意料之外的慌张,遂故作狡黠地开口掩饰道:

“若是那样的话,贵人便不会给哝哝她允诺过的那三百金了。”

她们早已在云韶宫的小房间里达成了约定:

银货两讫,不闻不问。

那是肃王武瑛玖头一次知晓自己的明码标价:

是三百金。

他对此嗤之以鼻。

却无力扭转,这笔足够改变一个普通人命运的巨额财富对于一个身世潦倒的“农家女”的致命诱惑:

“不然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俊朗不失风度,洒脱不失气节的父亲既然能为金银抛却百年世家的身前身后名,她凌照水为了三百金,出卖自己的肉身,也不算辱没门楣。

她为金银低头的样子,让肃王感到厌烦,他说:

“既然如此,你永远也别想得到那三百金了。”

少年的愤怒如春末的雨,连绵的阴沉后,乌云嵌入山壁间,让人久久窥不见天日。

此后七天,凌姑娘身处暗室,无人问津。

暗室里的姑娘来来回回,不知为谁,探听那一夜的缱绻。

听说分外激烈,又听说毫无建树。不知道是术士无信,还是肃王无能。

凌照水一连几日都是浑浑噩噩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何处得罪了密室里的男人。

回答都只是一语带过:

“也许,他嫌我脏吧!”

“哝哝出身不好,去过不该去的地方。”

暗室里的姐妹哗然,常人进了妓院,都要脱一身皮肉,哝哝谪仙一般的人儿进了那种醉生梦死的地方,想想都知道,会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

她们同情凌照水与自己的命运,愤愤道:

“凭他,人不人鬼不鬼的,竟然还这么挑?”

“是说,自己都朝不保夕了,竟然还嫌弃这嫌弃那。”

“我猜啊,那人不是傲娇,就是变态。”

凌照水虽不反驳,但她比农家女多一分感知,她知道,他们口中的傲娇与变态,不是贵馈,便是天王

不是谁都有能力轻而易举地将云韶宫的摇钱树搬走,不是谁都有威力压下文昌公主蓄意的折辱,也不是谁,都可以在赫赫威名的皇家寺庙里,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在暗室里足不出户,凌照水原本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但穿透云雾传来的晨钟与暮鼓唤醒了她遥远的记忆。

她听过一个故事。

医家常知旁人隐私。

凌家的祖上,出过三代太医院掌院。其中第一代掌院,曾在鸣金山中,为一位贵人看过病。

据说那病人得的病十分怪异,发病时形状可怖,所以常年被关在鸣金山主峰上的一间密室里。

鸣金山主峰因为常年隐在云雾中,不被人熟知,它与侧峰上的鸣金寺隔着云海和密林相望,看似不远,但实则相距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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