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乱子(1 / 2)
丁夫人领着数十个奴婢,一瘸一拐地冲进卧房。
她一进来,如同市井泼妇,食指戳向溶月眉心:“好你个宁溶月,枉我对你掏心挖肺,你却出卖我!”
“四舅母这话何意?”
“休要装傻!
当初,是我说明庭许知道考题,也是我求你帮忙问问他,可你怎么能对母亲说,我为了考题故意设宴坑害明庭?!”
许?
难道江家应对天子彻查,打算来个死不承认?
“四舅母,第一,我没说过这话,第二,假设我说了添眉苑设宴不怀好意,可四舅母不曾探出考题,外祖母凭什么责问四房?”
“因为添眉苑不设宴,三房出不了事。”
“三房出事,是因为四姐姐害人,四姐姐害人又是因为大舅母把她定给了庞家,只要婚事还在,四姐姐害人之心不会死,三房早晚还得出事。
倒是四房,花了大笔银钱,却不曾探出考题,还因为四姐姐的错,叫长房和三房恨上,岂不委屈?”
“……”
她可不就是委屈死了吗?
昨夜,母亲把她喊到正院,罚她在冷风里站了几个时辰,到天亮才许她进去。
“媳妇给母亲请安。”
江老夫人冷笑:“巧慧,快去瞧瞧今日的太阳是不是从西头升起的?不然,佩蓉怎么知道守规矩了?”
“回老夫人,天还没亮。”
“那就怪了。”
丁夫人知道江老夫人恨她昔日不敬,于是急忙跪下:“母亲,过去是媳妇不懂事,求母亲宽宏。”
“我若不宽宏,你能留在江家?”
“是,母亲最是宽宏了。”丁夫人埋首,连磕三个响头,“媳妇发誓,从此痛改前非,只求母亲救救明谦。”
“丁佩蓉,我还想问你呢,明谦舞弊,说明一早知道考题,江家都不知道考题,你怎么知道的?”
“是月儿告诉媳妇的。”
“且不说她是怎么知道,她告诉你,你就敢用?你知不知道太学舞弊是欺君之罪,会祸及整个江家?!”
“媳妇错了。”
“既然知错,那就认罚。”
认?
若是认了,明谦焉有命在?
“母亲,千错万错是媳妇一人的错,您要打要杀,媳妇全认,可明谦还小,求您念在他姓江的份上,救救他。”
“他若是知道自己姓江,就不该舞弊!”江老夫人神色冷然地站起身,“我累了,巧慧,送她出去。”
丁夫人不想退,可还是被扫地出门,她看着漫天的白雪,捂住脸,跪在冰冷的回廊,绝望地痛哭:
“呜呜……”
“四弟妹,这是怎么了?”
“二嫂?”
赵夫人微微一笑,伸手扶起丁夫人:“母亲这会儿在气头上,所以才说不管明谦,等她气消了,不会不管。”
“真得吗?”
“你也别怪母亲,明谦舞弊,害得不是他一人,而是整个江家,稍有不慎,江家会被满门抄斩!”
“不能吧……”
“怎么不能?今日宴上,父亲说要查此案,陛下都应了,方御史却不肯,还举荐王御史彻查,你以为是为什么?”
丁夫人膝盖一软,又要栽到地上:“二嫂,我没想害江家,我——”
“你自然不会害江家,但旁人呢?”
“你说……月儿?”
“她知道宁家出事,江家曾袖手旁观,心里怎能不恨?你再想想,江家是不是自打她进了门,就没过过一天安宁日子?”
“二嫂是说,宁溶月坑了明谦?”
“宁溶月得了考题,为何轻易给了你?你就没想想,她会不会一早就知道考题有问题?”
四房对宁溶月算不得多好,反倒她一直待四房极好,如果不是有利可图,她为什么要对四房这般好?
“不行,我得去问问她!”
丁夫人要走,赵夫人拽住她:“你打算怎么问?”
“照实问。”
“她若不答呢?”
“那我就不客气!”
“你怎么不客气?兰雪台内有江宁府的二十余奴婢,你敢对宁溶月不客气,那些奴婢就敢要了你的命!”
“她敢?!”
“昨夜在皇城,巧慧对她稍稍不敬,便叫临漳世子的人甩了几十个巴掌,你说,她敢不敢?
还有,咱们一回到江家,父亲就问了宁溶月考题的事,她说考题是世子所给,父亲便不敢多问。”
“为何不敢问?”
“如果考题是世子给得,世子就是舞弊案主谋,父亲自然不好多问,不过,母亲告诉我,父亲怀疑考题不是世子给得。”
母亲刚才说,江家不知道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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