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散落的那些消防水带，“打杂太无聊了？”

“不不不！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自己走神收拾得慢了，我现在就整理！”

刘子涛看着他故作忙碌的背影，忽然叫住他：“是不是想去现场？”

韩凯原本为了掩饰心中失落，刻意装出的积极主动瞬间破了功：“班长？谁来当消防员是纯粹只想打杂？”

“说得也是，谁来当消防员都是为了能够下火场救人的。尤其是你，韩凯。”刘子涛看着他，“我知道你的心愿，你想成为的人。我看过你的申请表……”

韩凯一听这个神情一变，立即从方才的失落状态中抽离出来，一个激灵站直了身。

刘子涛看他不仅面色通红，连着耳朵都开始发热倍感奇怪。就看青年紧张地张开嘴打断了刘子涛的话：“班长我有些话说得很肉麻你不用太往心里去！我那个时候刚刚毕业有些话不过脑子瞎说的！”

当初他刚刚大学毕业，被爹妈压了那么久，内心的小宇宙早就要爆发了，那会儿他把自己迫切想成为消防员的欲望统统都写上了申请表。然而时隔一年再去回想，除了肉麻还是肉麻！如果再来一次或者有机会拿到这份东西，韩凯发誓自己一定不会让这些文字再次出现在世界上！

刘子涛也没想到他会忽然一下反应那么大，想了想，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爽朗一笑，言语沉稳地和他道：“努力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机会很快就会来的。再说了，消防员的工作不仅仅只在火场，有时候让更多人了解消防知识、知道如何面对火情也很重要！你自己可以先想想。”

说罢这话，他弯下

身帮着韩凯一块收拾起地面上的水带，顺便不忘提醒他：“这周我们班负责社会救助。听见响铃就给我冲，知道了吗？”

韩凯前一秒还有些呆愣，下一秒反应过来后立即兴奋地和他敬了个礼：“明白！”

虽然只是社会救助，还没有到处理火情抢险救灾的地步，可比起待在消防站什么都做不了，能跟车出警就已经是进步。

消防站内每周都会轮排工作，不同的班级负责不同的车，驾驶不同的车时负责不同的任务。根据报警人所提情况，通讯组那边会将这些分入抢险、救火、社会救助三大块。每次警铃响起，都会将出警具体内容、具体地点直接播报出来。这样做也能避免浪费警力。

午休时，韩凯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免回响起刘子涛当时说的话。

“成为……我想成为的人吗。”他双手垫在脑后，暗自喃喃着。多年前火场中看见的模糊身影再度从记忆中闪现。韩凯正一人思忖着，冷不丁听见警报声骤然惊响！

有情况！

尖锐的警报声在灌城消防站内响起，正在午休的队员们顿时都从床上弹了起来，众人飞快集合。

韩凯冲出门时格外振奋，苏海瞥了他一眼，他上午就收到通知，今天要随车行动。作为同期生，他很清楚韩凯这些天过得有多煎熬，这会算得上是得偿所愿。看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跑去换装备的速度竟比刘班长还要快上几分。

鸣着警笛的消防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行驶，窗外车辆川流不息，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得几位队员身上橘红色的抢险救援服格外晃眼。

“韩凯，这回你表现的机会可终于来了！”身侧苏海似笑非笑地调侃。韩凯却故意表情冷淡地抱着双臂，目光直视前方，并没有兴趣搭对方的话。

社会救助类型的任务无非就救猫救狗、帮人开锁这点事。刘子涛简单讲了一下情况，说是灌城小学附近的学院路上，一只猫被困在道旁的树顶下不来了，旁边餐馆的老板发现之后打了119，这才有了他们出动。

救火救人变成了救猫，韩凯只能暗暗提醒自己，救猫一小步，

消防生涯一大步。

倒是王文斌听了刘子涛说的任务内容后颇为兴奋，一路兴奋地念叨：“班长，你说咱们消防站能养猫吗？把猫从树上救下来之后，能带回去吗？我女朋友可喜欢猫了……”

一听王文斌提起他那个主播“女友”，韩凯再次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坐在副驾的刘子涛笑了笑：“规定上没说能，也没说不能。要是小猫没有群众领养，我们应该可以‘内部消化’——不过得向赵站长打报告。”

王文斌想到赵站长那副生人莫近的严厉派头，摇摇头叹出一口气：“那估计悬了。”

目的地离灌城消防站不远，不过十来分钟后，消防车就停在了学院路口的餐馆旁。困住猫咪的大树下已经聚集起零星的路人围观，餐馆老板见消防队员来了，忙不迭迎上去说明情况。

“喏，就在那儿，最上面的树枝上。”众人仰头顺着老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高处的枝叶间有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正发出细弱嘶哑的“喵喵”声，牵动着树下人们的心弦。

灌城的绿化覆盖率很高，路边种植的行道树枝繁叶茂、笔直高大，面前这棵树最高的树冠大约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