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公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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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少年正襟危坐,听着公堂之下的人双双喊冤。

“大人,那本来就是民妇自己所经营的小绣坊,那些钱还是坊里几个姐妹凑出来的,如今我要同他和离,他却说那绣坊是他的,还拿出官府文书,生生要回去,还要将我那帮姐妹都赶出去,我们都靠着那绣坊活命呢!”那妇人跪在地上,时不时拿着帕子擦泪,时不时拿眼睛瞪着那男子。

“什么叫你的绣纺,那还不是我同你成亲之后你开的,按道理来说就是我的,你一个女人家,没有我你还能抛头露面经营不成,这些官府的手续都是我东奔西跑跑来的,那绣坊在我名下就是在我名下,官府可是有文书的,难不成官府不信白纸黑字,信你一张嘴颠倒黑白不成!”那男子振振有词,毫不示弱。

慕言初有些头大,听着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头都有些大了。

那男子长的贼眉鼠眼,一生酒色习气,穿着上等的棉布,却散散乱乱,领口上还捎带这些女人的口脂,眼下青黑,一看就是流连酒色之辈。

反观那妇人,穿的是粗布衣裳,干净整洁不显落魄,即使是跪着也是笔直,不若那男子那般歪斜。

一眼之下,高下立见。

慕言初看着那官府的文书,赫然写的是男人的名字,没有错,他近日也解决了不少案子,眼下这件却极为棘手,他大可以大手一挥,将绣纺判给那妇人,只是他可以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他走后,一介女流之辈,又如何能与他丈夫抗衡,若是和离再嫁,识人不清,又是入了虎狼之窝。

“你这淫妇,按照我淳远的惯例,是要沉塘的,如今放你一命,你还到蹬鼻子上脸了。”

“贱人!”

那妇人低下头去,默默垂泪,不敢言语,面觉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也不想这番在这里丢脸,只是她若不来,那绣纺就要被这畜牲夺了去,那可是她同她们的心血啊,纵然她可以不要,她们还指着那绣坊活命呢!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也要被拉去沉塘了。”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年抬眸,一时间也震惊住了“她可真是拿自己的名声作贱啊!”

他起身让位:“此乃皇上圣旨亲封的平宁郡主,淳远乃是圣上亲赐给他的封底,这事归她管。”

少年自己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一众衙役也早已经得到了准信,也并不惊奇,只是有些好奇,这郡主到底会怎么办。

“你是不是想着,若今日坐在这里的是薛县令,或是那李县丞,必然会不多事,你多使些银子就是。”姝月漠然开口。

那人见势头不对,警觉自己说错话了,触了人的霉头,连忙低声下气,带着些讨好的笑道:“您怎么能与这乡野村妇计较呢?那可是云泥之别呀!您是高高在上的云,他就是烂在地上的泥,怎及的上郡主您身上一根汗毛不是。”

神色谄媚,连同他那张贼眉鼠眼的脸,令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寒颤。

“还望郡主替民妇做主!”妇人再拜下去,未有起身。

“放肆。”少女低喝:“公堂之上,怎容的你这般放浪。”

男子一脸得意,看着身边的妇人被呵斥,眼里的得意之色更加。

妇人身子一震,心里更是凄凉:“官府文书写的不是她的名字,旁人又怎会为了她横生枝节,今日本就是殊死一搏,妻告夫,触犯律例,便是下她几年大狱,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此番情景,她已经是下了必死决心,她今日若撞死在这公堂之上,人命关天,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起身,眼神中已尽是释然,奔跑着向那柱子撞去,没有分毫迟疑。

姝月早就做了准备,早已经吩咐下面的人注意些了,竟没想到此妇人果真有此烈志。

堪堪费了些功夫,才将人拦下。

“你这是作甚?我呵斥不是你。”姝月解释道。

“你说那文书是你的,不错,写的是你的名字。”姝月拿着文书,细细的拿在手上端详。

“是啊,小人可就靠着这绣坊过活呢!家中不甚富裕,谁知这贱人起了歹心,要生生将这文书从我这夺走,可怜我上有双亲要奉养,岂可叫她空口白牙生生夺了去。”他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却也硬着头皮硬上,毕竟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这以后的摇钱树断了,他拿什么过活?去村野里种田吗?

“那你想必是对这绣坊极为熟悉了,可报的上账目来?平日里出货可是同那些人谈生意?建立绣坊拿了多少钱银?”

一连串的问题将他问住了,平日里他未曾管这些,绣房里的钱都是那妇人带回来,有多少他便拿了多少,倒也没细细记住。他的背后冒着冷汗。

“自有账房先生管着,我想来不精这些,怕误了绣房,只是每月账房先生来同我禀报,至于谈生意嘛,都是家妻在做这些,她的银子都是我给的,她一个女人家哪里有什么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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