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年轻人的弯弯绕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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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离魂似的。

“彼丘,你这是在干吗?”他们问。

“看什么呢?”

云彼丘窘迫地站好,这才发觉,腿已麻了。

“没什么。”

他捂着被剑鞘打过的手臂,随两位结识的异姓兄弟回去了。

而那只手中,在广袖的遮掩下,握着朵被摧折的山茶花。

说起来,这园山茶花委实算可怜。

前不久,肖紫衿摘了一大捧,打算送给乔婉娩。

乔婉娩在一条清渠边的柳树下习剑。

她有喘症,平日里不能连续练太久。

只能隔段时间隔段时间,多练几次。

练至尾声时,一道白色身影,轻快地迈步而来。

金色的夕阳斜扫在人身后,浅淡的素白也变得灿然十足起来。

乔婉娩有瞬息的恍眼。

她停剑,打了个招呼,“相夷。”

李相夷也被那碧柳斜阳扰了下神。

他放弃去客栈的方向,走过去道,“阿娩姐姐。”

有那么一下,他觉得这个称呼很怪。

全不似小时候的剔透自然。

乔婉娩看着眼前高高的少年人,也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

“你还是……”她抿了下唇,似是踌躇了一百年那么长,才开口。

“叫我阿娩吧。”

李相夷错开她目光,没来由虚挠了下头。

“嗯,阿娩。”

好像更怪了。

也许,是还没习惯吧。

沉默片刻,乔婉娩左右一顾怡人的景致,“走走?”

李相夷垂在身侧的手,搓了下布料,“好。”

他们就沿着逶迤的石子路,在渠边走起来。

“你今日刚来武林大会吗?”乔婉娩问。

“对,刚到不久。”李相夷答。

“怎么这么迟?”

“被一些事情耽搁了……”

不轻不重的话语,散在温和的晚风里。

晚风就那么吹啊吹,吹落下夕阳的碎金来,吹落在袅袅绿柳上。

又吹得距离灰溜溜地溜走。

而此时不远的假山后,躲着一个紫衣人。

眺望着他们并行的身影,一寸寸攥紧了手骨节。

“李相夷,你凭什么……”他咬得后槽牙发响。

明明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无微不至地关切着人。

为什么得到的眼神,还是不远不近地平淡如水?

从认识到现在,已有月余。

他从来没见过,乔婉娩用涟漪泛动的眼神瞧他。

他低头看怀里新鲜的山茶花,一时怨火沸盈。

“李相夷,”他用内力震花,“我倒要看看,你在武林大会的擂台上,有几分真本事。”

在他心里,戈壁初见的那一击,是难见真章的。

眨眼的功夫,花零落了满地。

正欲甩袖离去之际,身后传来个声音。

“乔姑娘无意于你,你何必费些一厢情愿,又自我感动的功夫。”

石水的话,字字含刀。

肖紫衿剜她一眼,“多管闲事。”

只要人没在一起,他总有机会。

于是掠人而去。

石水抱着鞭子,原地掀了下嘴角。

“小肚鸡肠。”

末了想起戈壁那天的情形,又补充。

“夜郎自大。”

年轻人在弯弯绕绕,客栈里的李莲花三人,已在大堂里点菜吃了起来。

桌上摆着三四个菜,香酥鸡、清炖羊排、肉末茄子,还有素炒菜苔。

“真好吃。”方多病不停往嘴里送菜。

双颊鼓胀胀的,像塞满坚果的松鼠。

蓦地,他注意到李莲花不止一次地,暗暗往左上边望。

就问,“你老看那边做什么?”

笛飞声侧目向他,也问,“线索?”

“总感觉,”李莲花凝了凝眉,“有人在看我。”

方多病和笛飞声余光循着左上投去。

那是二楼的走廊。

除了熙攘来往,各自嘈杂的江湖人,没什么奇怪的。

也没有人盯着李莲花看。

想是李莲花的错觉。

又或许,是察觉到他们隐匿的打量,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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