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永安王之死(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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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天下许多人都以为,王妃那个时候已经和夫君一起死了,毕竟海边那碑如今都还在,所以皇家并没有剥夺他们死后的荣耀,任然以永安王、王妃、世子称呼。

事实上,永安王的罪名累及妻儿,王妃失去了一切,世子也沦为和她一起要饭为生,第二年官家就登基了。

阳和二十六年,也就是永安王死了的第十一年,江南梁家入京朝贡,梁氏掌家女救了官家一命,行刺的郡王王妃正是永安王妃。

官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大肆宣扬出去,世人只知道帝王被行刺而已,对于行刺之人的身份则是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是个女子吧。

后来的事情,所有人也就都知道了。

宫中太监苏海外出,意外寻回了永安世子李砚,他在大内身份很是高贵,说得上话,在他的建议之下,官家让李砚留在京城,给了官职。

说到此处,李砚忍不住叹息,言语之间一片悔恨之意。

“当年母妃一直不肯告诉我大仇的事情,她忍了十一年一言不发,父亲出事的时候我还小,尚且欠缺对事实的判断力。”

“苏海把我带了回去之后,我几乎就是他身边做事的人了,一直靠他提拔,一年后,顾侯出征名满天下,苏海告诉我,当年江宁赶走我们母子的人就是顾家旁支。”

凡是侯府,旁支里面的一些男子都会选择从军,有了一定的功绩之后就可以去

侯爷手下做事,自家人做事方便,也会格外关照一些。

李砚曾经自己去调查过,发现那个人真的姓顾,而且后来确实在故去老侯爷旧部里查到了他,不过没几年就病死了。

苏海煽动之下,李砚对整个朝廷的武将几乎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一封接着一封弹劾的折子送上去。

他对的敌意,也就是从此处来的。

现在从头看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又捋了一遍,李砚对当年的真相也开始疑惑了,母妃觉得是官家的错,他觉得是那武将的错……

先帝已经去世,母妃觉得大仇落到了如今的官家身上,不顾一切前去行刺,到头来死了之后也没人知道。

世人眼中的永安王妃,永远死在了那一年海边大战之中,她为夫君殉情而死,与他同葬在海边,遥望害死他们的人。

现在落魄至此,恍然里又有一些迷茫,当真要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之中吗?

如果放下,这辈子会不会过得更好?可身为人子,放下了父母之仇他又如何自处?

李砚低头,心中越发纠结,多日来因为这件事情辗转,沉溺于现在的安逸,但又哪能真正放得下仇恨。

暮挽从这复杂的历史之中挣扎出来,心中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李砚说的是真的,当年永安王之死就是先帝要扫清宗室子弟。

死的宗室子弟不止永安王一个,其余还有一些,恐怕连后代都没有留

下来,李砚也只是侥幸活下来而已。

太子李珩相对而言就好了许多,官家登基的时候,他只是被架空了权势而已,没有丢了命。

说到底都是同宗的兄弟姐,先帝做的真狠。

可如果一个王朝扫清障碍的办法就是斩尽杀绝,毫无人伦可言,如今渐渐而起的大乱,就像是印证了当初作下的孽。

暮挽始终是相信因果报应的,尤其是这些王朝气运更迭,多少年前曾经无意做下的某件事情,都可能在无数年后产生巨大影响。

万事有因才有果,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

外面有人过来通报,在朱三爷耳边低低说了一些什么,他瞬间脸色大变,附耳在暮挽身侧又阐述一遍。

暮挽抿唇,“我隔壁住着的人名叫朱筑,你先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直接说给他听,他此时应当速速入宫。”

朱三爷走了之后,她又吩咐兰苕。

“给我备上一辆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李砚也站了起来,还没从刚刚的事情里回过神来,抹了一把眼泪才道。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暮挽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简直头痛欲裂,喝了口凉茶降降火。

“没事,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你,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情……如果来日我有什么细节需要知道再去找你。”

李砚颔首退下,他经历了这么一遭大事之后,变得很是听话了。

不过临出门

之前,李砚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交代,遂转身回首道。

“我在牢狱之中并没有辱骂官家,那些事情不过是他编的一个借口,宛妃如今定然和我是同一个下场。”

自古文官死谏,所以世人都认为,帝王应该多多听取朝堂之上不同的声音,如今的官家确实听了,也没对几次三番谏言的李砚作出太重处罚。

但他尚在牢狱就出言不敬,言语辱骂难以入耳,他本就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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