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二百五(1 / 2)
同样水平的人交流起来往往轻而易举,无需过多言语便能洞悉彼此意图。
孟超凡一听闻李介宾提及伤寒论条文,即刻心领神会,知晓其所言何意。
谈及《伤寒论》中的“合病”与“并病”概念时,通常观点认为合病乃两经甚或三经(即两个系统甚至三个系统)同时受病;而并病则是某一经之病证尚未消解,又传至另一经。
正如先前李介宾采用葛根汤来医治那位多重耐药菌感染患者,此例即可谓太阳阳明合病。毕竟病症相同,且条文原文亦有如此记载:“太阳阳明合病,必自下利。”
身为一个西医出身的中医,孟超凡早就把伤寒论背了个滚瓜烂熟,所以李介宾提到的相关条文立马浮上心头。
伤寒宋本第142条:太阳与少阳并病,头项强痛,或眩冒,时如结胸,心下痞硬者,当刺大椎第一间、肺俞、肝俞,慎不可发汗。发汗则谵语、脉弦,五日谵语不止,当刺期门。
伤寒宋本第150条:太阳少阳并病,而反下之,成结胸,心下鞕,下利不止,水浆不下,其人心烦。
伤寒宋本第171条:太阳少阳并病,心下硬,颈项强而眩者,当刺大椎、肺俞、肝俞,慎勿下之。
三条条文一对照,马上就能体会很多妙处。
张仲景指出了太阳少阳并病的治疗禁忌。142条言不可发汗,171条言不可下。
可知太阳少阳并病禁用汗下之法。太阳病宜发汗,少阳病宜和解,泻下之法均属禁忌。
太阳少阳并病,本当用柴胡桂枝汤双解两经之邪,舍此反用泻下之法,是属误治。
孟超凡提出“太阳少阳合病”这个说法,其实是他个人对张仲景著作的一种独特理解和阐释,并不是张仲景本人所明确表述过的观点。
然而,虽然张仲景并未直接使用这个词汇,但可能在其条文之中传递出了类似的含义或用法。如此一来,孟超凡的这种行为实际上与历代医家对《伤寒论》的注释颇为相似,如果确实行之有效,那么无疑能够为伤寒经方派的理论体系增色不少。
不过,李介宾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已经研究过大量的医家学说。正因为如此,他更为注重对原著本意的深入解读,并将其与后世各种理论加以区分。
这便是他为何会坚持不懈地比较各个版本的《伤寒论》。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学习《伤寒论》只需跟随一部优秀的善本即可,无需过多涉足那些纷繁复杂的历史渊源。
诚如钱钟书所言:“觉得鸡蛋好吃,又何必非要去瞧瞧那只下蛋的母鸡呢?”
要是被一些喜欢研究星座的人看到,估计又要推测李介宾是不是处女座了?好吧,李介宾其实并不相信星座这一套。
每个人对于星座的看法和信仰都不尽相同,有些人可能对其深信不疑,将其视为一种指引和启示;而另一些人则可能对此持怀疑态度,认为这只是一种无稽之谈或者巧合罢了。
对于李介宾来说,他更倾向于依靠自己的直觉和经验来判断事物,而不是依赖于所谓的星座运势或星座性格分析。
而孟超凡思索了片刻,自语道,“那位病人出现小便不利之前有什么症状吗?”
再怎么描述的详细,也没有当面看的来的直观,更何况,李介宾也是半路接手的,在这之前是怎么回事儿还是通过罗娜描述的。
“一开始是患者肚子胀满,不让胃管打饭,吃不下东西,大便几天没解,腹胀,然后中午给灌肠了,拉了不少大便”
而反下之,成结胸,心下鞕,下利不止,水浆不下孟超凡一一对应条文,发现,高度接近呀!
对了,灌肠,拉肚子,可以认为是误用下法,这样就连病情变化的原因都有了。
可是
“可是小便不利,难道不是少阴病的症状吗?”孟超凡思考后问出来。
小便利或不利,一般确实被认为是少阴病的特征。
李介宾想了一下,然后摇头说:“不太像,第148条下的注释有一句话,今头汗出,故知非少阴也。”
患者明显的但头汗出,所以单凭小便不利一项,归到少阴证不是很合适。
孟超凡毕竟没有亲眼见过病人,所以暂时搁置争议,相信李介宾的判断。
已经到了学校,两个人还在讨论,并且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两人直接去了学校餐厅,打了饭边吃边聊。
伤寒论被奉为医家经典,乃至于经典中的经典,不是没有道理的。
通过对条文的拆解对照,可以看出,仲景把涉及的问题不是在一条之内全部列出,而是以虚实写法通过范围更大的互文,细致的辨别其误治,禁忌及正确的治疗方法,即使是在所谓的一种情况下,也要辨出轻重进退顺逆,其写法上渗透出来的辨证论治,精细程度相当之高。
也难怪后世医家越研究越觉得这张仲景简直不是个凡人呀,这是凡人能写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