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峡谷遇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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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日光透过帘子,影影绰绰,这男子大半张脸都陷进阴影里,轮廓尤显锋利深邃,堪称俊美无双,形销骨立。

大概是经过了片片竹林后,照进车内的光线强了些,他才看清这人脖颈上有条疤,几乎与下颚线重合,不仔细看还瞧不出两样。

傅屿川看着看着,不自觉地靠近几分,马车忽然颠簸了下,头差点就要撞上对方结实的胸膛。

他眼疾手快撑住坐塌,才堪堪稳住倾斜身体,只是宁知韫还是醒了,正疑惑地注视着,坐姿怪异的他。

这样搞的就好像……自己投怀送抱似的。

不由的脸一红,挣扎着起来,保持面上冷静,咳了几声,“路有些颠簸。”

宁知韫没说什么,挑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这是到了何处了?”

陈泽楷闻声道:“公子,穿过这峡谷,便到京城东郊了。”

“好,”他转头看向还红着耳尖的傅屿川,双手枕于脑后,懒懒往后一靠。

目光有些深沉,语调却还是放得松散,“公子可知,这峡谷做甚最容易?”

“东挞峡谷地势险峻,”傅屿川沉思后,缓缓道,“最易……设伏。”

“公子聪慧,”宁知韫继续观察着车外,山头任何风吹草动,都没能逃过他眼睛。

见他这般警惕,傅屿川情不自禁地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此次离京,没有任何人知晓自己行踪,太子党羽应该不会追来此处吧?

正这样想着,忽然只觉得地面震颤不止,不远处似有乱石自山顶滚落。

傅屿川眉心轻跳,与旁边之人四目相接,双眼睁大,“这是……”

“嗯,你没想错,是山崩。”宁知韫放下帘子,闲闲道:“严格点来说,还是人为山崩。”

话音落,两侧山壁轰然崩塌,巨石自山顶滚落,如细密雨滴,马匹受惊腾跳后仰,如同无头苍蝇般,狂奔起来。

“殿……公子!马受惊了!小的驾驭不了!不听人使唤。”

傅屿川心惊挑开帘子,眼看前方碎石滚滚直下砸落,当机立断高喊:“策马掉头!”

狭隘山谷尘烟四起,面对山崩地裂的飞来横祸,他们如同锅中任人宰割的鱼肉,无路可逃。

宁知韫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流畅下巴微扬,姿态懒散,“哎呀,这不,果然如在下所料,公子遇上歹人了吖。”

眼瞧着,就要被滚石砸得脑袋开花了,傅屿川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还能如此悠闲地说出这般风凉话。

“公子设法上马来,总归不单单是来看我这柔弱之人笑话的吧?”

他说话间胸膛起伏不定,断断续续地喘息着,更加费力蠕动着苍白无血的嘴唇。

柔弱不堪。

“公子智慧,真是非常人能及。”宁知韫雅痞地勾唇笑笑,将马车上窗帘掀开。

在漫天沙土间,他沉稳声音传来,“看见最高那处树丛了吗?”

几架弓弩缓缓调动方向,准头堪堪指向飞沙走石中的马车。

“嗯,能看见。”傅屿川靠过去细看,点点头,被险恶寒光闪了双眼,惊诧道:“有弩箭埋伏?!”

“嗯哼,”宁知韫颇为自得,仿佛是他的计谋得逞了般。

“啊——”车外面传来惨叫,“公子!马儿跑不出去了!只能下车往高处躲!”

傅屿川正要开口应好,身旁低低哼笑了声,“马是好马,你没本事跑出去,不要赖马。”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傅屿川蹙眉问道,马上便呛了满口沙。

“字面意思,”宁知韫闲闲散散地笑着,伸了个懒腰,“在下能带你逃出去。”

“只是出去了,公子便就欠在下一个人情了,日后是要讨回来的。”

不等傅屿川衡量、拒绝,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圈上了腰间,带着他两步蹬跳出车厢,翻身上马背,策马狂奔。

对身后看呆的陈泽楷道:“抛了马车,骑上马跟我走!”

傅屿川被他强硬掳上马,圈禁在怀抱中,身后男子提起腿边缰绳,声音就响在头顶。

“公子,抓紧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攥着马鞍上的布料,低低地回应,仿佛染着局外戏的笑,“嗯。”

宁知韫宽阔温暖的胸膛,紧贴着傅屿川的后背,随着马匹飞奔,一同上下颠簸。

这让他觉得非常不适,怪异不已。

“公子小心!”陈泽楷策马在后面追赶,“山顶上有弩箭手!”

他话音刚落,寒光冷闪弩箭破风而来,在战场上真枪实战淬炼出来的敏锐直觉,让宁知韫背后如生了双眼般。

千钧一发之际,他单手揽住傅屿川腰腹,凑近人耳边,“低头伏身。”

压着人矮身低伏,右手骤然勒住缰绳,骏马急停,前蹄高扬,马头向右面偏侧,在原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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