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托付(1 / 2)
在家将的带领之下,北宫静进入了羊府,见到了羊忱。
此时的羊忱早已没了当初与司马越针锋相对、寸步不让,险些就借着晋军大反攻时露出的破绽弄死了司马越时的锋锐,他长时间1动不动的端坐着,如同1尊雕像,只有在他的眼珠子偶尔转1转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原来是个还会透气的人。他整个人都显得很颓丧,那涣散的眼神足以让每1个与他对视的人知道,这位位高权重的侍中大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跟他1样像尊雕像1样端坐在那里的还有裴宪,他甚至比羊忱还要颓丧。前不久就是他指挥1万大军在河阴阻击呼延晏,结果非但没能击退呼延晏,还将那1万好不容易才拼凑起来的军队给赔了个精光,呼延晏乘势猪突猛进,拿下平昌门,1路攻到东阳门,直到张雄率领凉州军赶到才撤退,撤退前还放了1把火,烧掉了东阳门和许多建筑。他的失败让本就极度艰难的洛阳雪上加霜,几乎所有人都在抱怨他,指责他,骂他无能,白白葬送了1支规模可观的军队。
其实这真的有点冤枉他了。裴宪是比较传统的贵族,文武双修,骑术剑术无1不精,在地方为观的时候还带着官兵剿灭过好几股草寇。他的军事素养并不算高,但也并非只会纸上谈兵,在阻击呼延晏的时候他是尽力了的。但奈何,就当时那情况,你让谁去指挥都得输:他手上只有1万成军不到两个月的杂牌,而呼延晏手上却是拥有两万7千匈奴汉国最为精锐的禁军;他手头上的军队因为宁平城主力尽没而惊恐万分,未战先怯,匈奴大军却是斗志昂扬,士气如虹!对手在数量、技战术水平和士气方面都辗压了他们,这还怎么打?
别说是他这种军事才能并不出众的人,就算是让韩信、白起来指挥,这仗也不好打!
可裴宪没法争辩,因为断送1万大军是不争的事实,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众多指责甚至谩骂,整天喝得大醉,连朝都不上了。
反正现在天子已经退化成市长了,也没啥国家大事需要他们这些重臣去操心的,喝酒,只管喝酒!
不过今天他难得的没有喝酒,倒是清醒得很。
北宫静向这两位行礼:“参见侍中大人、裴大夫。”
羊忱说:“贤侄免礼,1路冒雨过来辛苦了,先去换1套干净的衣服吧。你本就有伤在身,可别再着凉了。”
北宫静苦笑。他现在都高烧了,还在乎着凉?
但全身湿漉漉的感觉也确实不好受,于是他跟着羊家侍女下去,换了1套藏青色衣衫,弄干了头发,这才出来,在羊忱对面坐下。
羊忱让人奉上热汤让他暖暖身体,招待得十分周到。
北宫静抿了1口热汤,问:“不知道羊侍中和裴大夫唤晚辈过来,有何要事?”
裴宪声音有些沙哑:“少将军,外城战况如何?”
北宫静说:“很不乐观。”
裴宪问:“怎么个不乐观法?”
北宫静说:“刘聪亲临战场督战,建造巨型巢车、吕公车,朝我城墙守军倾泄箭雨,竖起的砲车无虑数百,每日投掷石弹数以万计……刘景、刘曜、王弥、呼延晏都想争第1个破城的功劳,指挥全军没日没夜的猛攻,我军1日接战数十合,敌我双方都是尸山血海,损失极为惨重。”
说到这里,他神色黯然:“匈奴人有源源不断的流民和杂胡加入,他们的兵力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我军,已经没有那么多血肉可以填补防线的漏洞了。”
羊忱问:“还有多少能战之兵?”
北宫静说:“长水军尚有1千人,凉州军还有4千人,射声还有两千人,越骑基本打光了,再加上1些宫中突卫和豪强家兵,总兵力不到1万2千人。”
裴宪1阵绝望:“整个洛阳就只剩下这1万两千人守卫了?这哪里守得住啊!”
北宫静平静的说:“守不住,城破也就这1两天的事了。”
羊忱沉默良久,问:“南阳方向能给予1点支援吗?”
北宫静摇头:“南阳到现在都还是1团乱麻,流民、胡人、地方豪强。哪1个都不是能够轻易摆平的,能向洛阳输送1些粮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羊忱大失所望:“1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北宫静叹气:“若那十几万主力大军还在,尚有1搏之力,但现在那十几万大军已经在宁平城全军覆没了,哪还有什么希望。”
羊忱知道,北宫静这是在怪他们这些重臣在国家危难之际还搞内斗,逼走了司马越,又在司马越死后依旧揪着不放,要搞清算,导致那十几万跟随司马越的大军不敢回洛阳,导致洛阳极度空虚,几无能战之兵。不过他觉得这不能完全怪他,在他引苟晞入洛阳之前,那个老乌龟就不止1次表达出要带领禁军离开洛阳,亲自前去讨伐石勒的意思,只不过由于凉州军奇迹般的在新城、杓柳接连取得大胜,狠狠地挫了胡人的兵锋,司马越觉得还能再打1打,所以没走而已,要是形势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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